唤过绿意,叮咛道:“你去问下船家,为何这江面这般沉寂!”
“厥后呢?”
扭着脖子的苏清蕙忽地僵住了,她记得来时,也是夜晚,这江面上的船只也有很多,船上的烛火映的江面都一片红彤彤的。
苏清蕙也实是没想到,一贯安静的水阳江面,还能有此等强徒,但是毕竟明白财帛乃身外物,对杨头领道:“杨伯伯,这回不怪你,他们既要财帛,我们扔畴昔便是,但是,恐防贼人有诈,你扔些简便的金饰畴昔,大物先留着。”
待到第旬日的时候,苏侯氏又收到了一封家书,只要一句:“夫人,日光渐酷热,不知旧年夏衫在那边?”
苏侯氏到娘家的第三日便收到了苏志宏的家书,不过是代问岳丈岳母好,随信到的另有一些仓佑城的特产。侯老夫人也不察看礼单,只听到仓佑城姑爷送了礼过来,便眉开眼笑了。
见蜜斯面上非常安静,这等时候,还能拿主张,杨头领内心也略微平静了一些,领命出去,叮咛牡丹、绿意等捡些贵重的金银绸缎先拿出来,一面又对着江面喊道:“我等情愿留下财帛,还请各位豪杰行个便利!”
护院头领姓杨,向来得苏志宏看重,此行特地派他跟从,这时也暗悔自个忽视,忙出来请罪道:“夫人,此回始料未及,我等恐不及,还望夫人决计!”
哪还能追获得,侯玹亲身骑马去追,到了渡口,船家说:“上半晌便上船去了!”侯玹气恼的狠狠地踢了两脚停靠的船只,那船家惶恐道:“脚下包涵,脚下包涵!”
世人都等着听个脸红,却见侯老夫人忽地捂着胸口道:“快,快派人把蕙蕙娘俩追返来,追返来!”老夫人急的有些喘不上气,大夫人侯言氏忙拿过信看,颤着音道:“呀,水匪!”
苏侯氏多年未曾归家,见老母亲这般,内心也有些惭愧,微浅笑道:“不碍事,女儿也想多在家伴娘几日!”
苏侯氏猛地止住了哭声:“不,蕙蕙,让杨头领护着你走,娘给你们打保护!”蕙蕙无疑是以卵击石!不是一艘船呀!是四艘船呀!她的蕙蕙如果被抓住……苏侯氏心下一阵颤栗,红肿的双眼盯着女儿,哭的沙哑的嗓子一字一句道:“蕙蕙,你是爹娘的心肝,不管如何,你得活下去!”
真是非论哪一世,匪寇和她苏清蕙都有着分歧平常的缘分呵!
苏清蕙暗骂自家爹老奸大奸,这天还要穿轻浮些的棉袍呢,怎地就这般急不成耐地要换夏衫了,还不是用心刁难娘亲,让她早日归去!
存亡逼迫之际,苏清蕙心底的那股子惊骇竟被压下了,如果她苏清蕙这辈子必定要葬身水阳江,是逃也逃不过的!对着牡丹道:“你去把杨头领喊出去!”
绿意一听,心下便有些不乐,怎地租船的时候,不说清楚!
来时苏侯氏内心忧心娘亲的病情,只清算了一些金饰并一盒药材就过来了,背面的礼还是苏志宏补上的,归去却带了足足一车的东西,侯氏自家的笔墨纸砚不须说,便是苏清蕙要的印着123言情小白的话本子,都占满了一个箱子。
给了二两银子向那船家赔罪,侯玹又细细问了一遍克日水下水匪的环境,才知只是靠仓佑城那边的水阳江面上闹,这边尚不碍事。
杨头领也是焦头烂额,如果就他和一帮子兄弟,不过决死一战,也好过受这等窝囊气,但是,船上的夫人和蜜斯,杨头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世,程修远在蜀地,是不能来救她了!
侯老太爷看到管家奉上来的白茶的时候,也忍不住捋着白须笑道:“这回志宏但是下了血本了,就怕我们侯家扣了他夫人和闺女呢!”
上了船,水流陡峭,苏清蕙也有闲心让牡丹开了箱子,拿出两本话本子来看,宿世她一向用心研讨诗词金石,并未曾看过这等消遣的书,一时被里头缠绵悱恻的故事,看的抽了好几次鼻子,等天气黑了,江上的船只都点了烛火,苏清蕙才感觉脖子酸疼,走出船舱,看着三两船只的江面,沿途和来时普通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