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苏李氏拉过苏清蕙的手,“你和妍儿去园里玩吧,没得在我这里污了眼睛!”
苏侯氏在看到华姨娘这身缎子衣裳后,也有点不痛快,敢情这是拿着自家的银子补助小妾呢!此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华姨娘这衣裳怕是还没过水吧,教我看着,另有点晃眼呐!”
“姑母,您就惦记取蕙姐姐和楠哥哥,我和哥哥您竟都没瞧见?”李妍儿嘟着嘴,撒娇道。
一声娇叱,华姨娘不由一怔,待看清是李家表蜜斯,并不是二房的蜜斯,笑道:“我家夫人一贯待我们驯良,并不说这些虚的,倒是表蜜斯一个女孩子家,来别家做客,倒提及客人家是非来了,当真是好教养!”
见丫环应了去前厅里,华姨娘面上有些躲闪,吱吱呜呜地说:“妾身只是过来看看夫人,可没想闹腾来着,老爷来了妾身也不怕!”
等苏志远走了,苏李氏才开口问道:“楠儿和蕙儿本日竟都来了,又向书院告假了吧?”虽内心烦闷,然见到侄子侄女,苏李氏内心也有几分欢乐。
一早便派小厮在前头告诉了苏李氏,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苏家老管家和苏李氏身边服侍的李妈妈已经侯在大门处等着了,迎了一行人到前厅里。
也不知甚时候,华姨娘竟带着所出的大蜜斯苏清潼过来了,苏清潼温馨地站在生母的身后,只是眼睛时不时瞥向同为苏家女儿的二房嫡女。
苏清蕙却没表情看她,她的眼在瞧见华姨娘那一身新作的刻丝泥金银快意云纹缎裳后,便看向了娘。
十六岁的苏清潼却并不晓得此中的短长,听人热诚生母,扬脸对着苏清蕙道:“蕙mm说错了,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是我家姨娘,和二房没有一铜板的干系!”
这神情竟是比昔日要陌生很多,未得李焕缓过神来,李妍儿便捂嘴轻笑道:“蕙姐姐怎地和哥哥这般客气起来,当我们不晓得你常日里和哥哥好得我这个mm都妒忌不成?”、
到底他们都还年青,她不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满心疮痍的忧愁妇人,他也还不是士林中推许备至的藜国名流,他们都还如许年青,还会羞怯、拘束。
“你这孩子,我这才说一句呢,如何不惦记你和你哥哥了?比来怕是又给你婶娘添了很多费事吧?”
苏清楠和李焕向苏李氏问了安便去找苏志远膝下的庶子玩去了,苏侯氏带着女儿和李妍儿陪在苏李氏跟前。
苏李氏看着一脸无所害怕的华姨娘,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她的声音明朗爽利,并没有普通女孩家面对男人的羞怯,让劈面的李妍儿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便见苏清蕙一身樱红齐胸瑞锦襦裙,外头罩着一件素绒绣花坎肩,利落地挽了个凌云髻,发上只簪着一枚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用心,未施脂粉的脸上显着安康的红晕,神采间落落风雅。
“伯娘,蕙儿竟从不晓得家里另有这般牙口利索的姨娘,改明儿蕙儿要带几个同窗来见地见地,以往听别的同窗说她家姨娘怎般短长,我还不信呢,下回我如果把家里姨娘的话,说给蜜斯妹听,她们必定也不信!”苏清蕙一边替苏李氏捶着背,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娘呐,这都是拿我家的银子哎!
如果没有宿世的影象,苏清蕙怕是真的会将她当一个爱闹的mm,只是宿世里李妍儿最后嫁给哥哥,对娘亲却并不恭敬,仗着自家大伯是她姑父,在苏家颐指气使,厥后更是共同大伯不答应她回娘家。
苏李氏见妾侍竟然这般招摇,气的捂着胸口直咳嗽,这几年家里垂垂有些不景气,她一个当家夫人也有两年没置这般料子的衣裳了。
苏清楠跟在娘亲背面,路过李焕身边福身施礼,低声道:“昨日多谢李家哥哥热情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