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时程君临忽的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这屋子里有这很多人,程君临耳边一片轰鸣,漫天的红色里只剩下坐在床边的少女,手执团扇,削葱般的指尖,柔若无骨的模样。
从昨晚起就没睡着,天赋擦亮就从床上坐起来,一时要沐浴,一时又要换衣,脸上的胡茬刮了又刮,头发梳过两遍还不对劲,连喜服腰带上嵌着的红宝都被抉剔了一遍,常日里头再不管这些琐事的爷儿,现在心细起来,的确叫底下的主子们咂舌。
波纹一向闭着眼睛,俄然觉身上的人没了动静,展开眼睛一看,却见程君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本身,两人本就挨的极近,他又如许目光灼灼的看着本身,波纹伸手去捂他的眼睛,无妨被他一手抓住两只腕子。
程君临拿着小金剪剪下波纹一缕头发时,波纹的眼还垂着,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端端方正的模样。若不是将剪子递给她时看到那只微微颤抖的手,还要当她有多淡定。
听着外头的人又催了几次,程君临才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屋里头的夫人们也拿帕子掩了口,相视而笑了一回,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