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来给夫人存候了,昨个儿还是这几个月以来头一回进夫人的院子,夫人可莫要见怪了。”她笑得眯了眼睛。
张姨娘生的娇小,即便是生养了两个孩子,但是因为保养的好,以是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帕子,由安氏扶着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姜嬷嬷和贺嬷嬷两人是分担的,姜嬷嬷专管明珠楼里的下人,而贺嬷嬷则是管着明珠楼里的大小账务,两人各司其职,自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老奴将下头当值未当值的丫环都问过一遍了,确确实在是没有的。”姜嬷嬷答道,她不知女人问这是做甚么,但是她确切是将她手里管的那些人都问过一遍了,也是实在没问出甚么东西来。她内心这像是打鼓似的跳个不断,莫非女人又有甚么东西被人偷了?
她的字写的虽称不上朵都雅,但是清秀小巧,写的这一句诗看起来也确切是像一个不堪娇羞的女儿家写的,也正像当日她在顾怀城面前的模样,倾慕荷娇羞。
青陵刚走,青柳也走了出去,身边上海跟着一个五十高低的的嬷嬷,容长脸,生的非常和蔼,穿了身深绿色地衣裳,一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便堆到了一处去了,此人恰是明珠楼里被称作是笑面虎的姜嬷嬷。姜嬷嬷教诲下人也是极有一套的,上回那些爱打赌的丫头放在前嬷嬷部下管了才没几天的时候,就变了和模样了。
“女人,这可写不得啊!”青蕊劝道。
那嬷嬷忐忑着一颗心退了下去。
“那本日没有外人出去?”
她扫了地上一眼,嘴角笑的更开了,“不知夫报酬何生那般大的气,竟然还摔了杯子?”她做出惊奇地模样,画一转,又道:“不过夫人家底丰富,也不在乎这点银钱,倒是婢妾心疼的紧。”她轻叹,烟眉一蹙,面上尽是唏嘘可惜的神采。
张姨娘听了也不气,还是笑吟吟地,“天然是比不过婢妾的技术了,婢妾给二爷泡了这些年的茶也不是白练的,连二爷也夸婢妾呢。”
“我和吴氏斗了十几二十年了,每回都能这么气她,我是欢畅的不得了。”她微浅笑道。
“罢了,你下先去。”她有些沉闷的摆了摆手。
“回女人的话,本日当值的是红梅,盈彩,彩霞和彩云。”
她蓦地嘲笑,捏着信的指尖垂垂收紧。顾怀城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写手札?
青蕊一看,游移道:“但是......”这信莫非女人不看?
只说了几句话,吴氏便已头疼为由,张姨娘也不强留在这儿,起家便叫安氏扶着她走了。
安氏正欲张嘴说话,张姨娘倒是先说话了。
“是。”青柳屈身施礼,才退下去。
“嬷嬷不必多礼了。”她淡淡道。
福毓叫她将信送到外头去,随便找一个街上的人,给一点碎银子,便能送到襄王府去。
那些下人立马起家退的退,泡茶地泡茶。
青陵缓慢地写了,然后拿给郑福毓看。
“好孩子。”她夸了一句,抬手让安氏起来。
“小巧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是,姨娘说的对。”她说完又低下了头了。
在屋子里的丫环婆子也不敢吱声,皆是垂着头缩着脖子,这自从张姨娘有了身孕以后,这二夫人脾气便是越来越暴躁易怒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则是能避就避,这如果一把火烧到她们身上来了,这可就灭不了了。
屋子里点了薄荷香,这香有让人安宁心神的感化,但是屋子里的人却没有那份安宁的心。
昨个儿,一向来在外管铺子的至公子郑祁之返来了,带着本身的媳妇来给她存候,哪晓得这张姨娘也跟着过来,竟然还不给她这个正室施礼,若不是看她肚子里另有个孩子动不得,她早就要几个婆子拖下去打一顿,叫她三步九叩地给她叩首奉茶。哪晓得这张姨娘愈发的得寸进尺了,还使唤起她房里的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