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见主子都来齐了,很快便把热腾腾地饭菜端上了桌子,王府在饭桌上一贯是食不言寝不语,以是除了偶尔会有汤勺碰撞在瓷器上的声音以外,便是一向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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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给她捏着肩,又说了好些欣喜的话,这气才垂垂地消了下去。
“晓得了,你下去把。”她看了青陵一眼,“送她出去。”
襄王见娇妻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顾恤,不免说道:“母亲也该叫小林氏管管家了,如何说,她也是王府的女主子,这王府如何说也该是......”
福毓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如何?是二姐姐又如何了?”
晚间不宜多吃,以是都只是吃了七八分饱,便有丫环捧上了暗香留齿的热茶漱口。
翠英扫了扫屋子里,除了她和三女人,另有两个丫环,都是三女人身边的大丫环,见三女人没有叫两人退下去,感觉有些许不安闲,但还是说下去,“奴婢刚巧在三公子……”她停了一会,面上飘起了红云,缓慢地瞟了几人一眼,立马跟着说道,“听到柳姨娘身边的荷叶同紫云说话,说是柳姨娘赏了荷叶一只镯子。”
顾怀城的生母是襄王侧妃,十多年前便去了的,一向是养在一房小妾身边的,那小妾本来是有个女儿的,但是几年前便已经出嫁了,本来因着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上桌用饭的,但是老王妃今个儿非常欢畅,叫襄王的三房妾室都坐着用饭了。
“儿子给父亲存候,给祖母存候。”他并没有先去接那暖炉,而是先去存候。
老王妃哭了一会儿也累了,便挥手叫他们都退下去,几个姨娘那是巴不得早点走,这老王妃一声令下,几人立马就带着丫环规端方矩地退了下去。
“瞧瞧你们的好父亲,真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才是!”老王妃捶胸顿足,拿着帕子抹眼泪,“林氏还在的时候,我那里会受这般气哦?这一件件事儿都办叫我称心快意,现在我看这小林氏年纪小,才掌这个家,他竟然说出这等话来!”
“这王妃如果......”
提起郑福毓,他面色略微和缓了一些,“嗯。”
问到1顾怀慎时,只是问了迩来京里的事儿。
襄王早已晓得顾怀城在乡试中了举人,还晓得是第二名,感觉非常地对劲,不免嘉奖了几句。
“是来寻三女人的,还要劳烦青陵姐姐通传一声儿。”
襄王见他对继母这幅态度,内心愈发不喜,但是碍于老王妃在场,也不好发作。
顾怀慎和月和刚出了正堂,外头的雪现在已经停了,但是地上倒是铺了厚厚的一层了,扫雪的小厮丫环一面卖力地扫着,一面哈着气。
“京里也无甚么大事。”他端着杯子淡淡答道。
王府已经好久没有一家子聚在一起吃过饭了,恰好借着襄王回京,一家子聚在了一道。
她胡乱答了一句,便往外头去,她内心倒是嘀咕着,莫非她方才说错了甚么,走出明珠楼,她才“哎呀”一声,方才青陵不是叫她嘴巴严实些么?她方才在三女人面前还胡乱猜想,失了做主子的本分,这柳姨娘如何说也都是主子,何况这可不是甚么小事,到时候若真是闹出个甚么来,这甚么事儿就要堆到她头上来了。
“如果小林氏能来岁就生个孙子,我来岁就把这权交出来!”老王妃冷了声音,“进府也是几年了,也不见这肚子的动静,我这心那里放的下来?!”
郑福毓正坐在暖炕上串上回张姨娘送过来的珠子,串上三两颗,绣在珠花荷包上,非常都雅。
“奴婢给三女人存候。”她上前福身施礼。
“上回郑三女人给我绣了个荷包。”
“大哥,说来上回有个东西忘了给你了。”月和俄然想起一事,嘴角便扬起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