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地踩了他一脚，那人才渐渐松了手。
云梦则是偷偷打量着这位侧妃要见的人，不必猜也晓得此人是安国公府独一的嫡女，面庞和侧妃有几分类似，穿戴一身兰色衣裙，看着倒是比打扮持重华贵的侧妃看着清丽几分，不过，她可从未传闻侧妃同家里的嫡妹干系好，再想到侧妃说的那句话，便猜出了几分了。
等郑福柔出了柳姨娘的院子时，雨已经停了。
“世子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是主子应当的。”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梁公公却两手接过了银子，反手收进了袖子里去了。
“柔姐儿给祖母母亲存候。”身边的云梦给她取了披风，她提着衣裙便跪了下去。
大雨估摸着是下了两个多时候，才垂垂小了起来。
“姨娘！您可要好生拘着三哥，让三哥多读书，我还想着到时候在殿下那儿说上几句，给三哥在都城里谋上个一官半职，即便是到时候分了家，也不必怕多少。”
“你又来做甚么？”她哼了一声，便在炕上坐了下来。
虽是踌躇，但还是放了剪子，理了剃头髻，带着青蕊去偏厅见客了。
“嗯。”顾怀慎沉吟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寺人说道：“多谢梁公公了。”
本日是郑福柔回门的日子，但是因为大雨，才担搁了时候，等马车已经到国公府前，才来了小厮通报说是“二姑奶奶来了。”
又过了一道长廊，梁公公才说了声：“世子爷慢走。”等顾怀慎走了几步以后，才快步往另一头走。
她来做甚么？
“侧妃且慢，有一样东西想给侧妃看看。”她笑着说道，从袖口抽出了一封信，这信本来是筹算托人送的，既然郑福柔来了，那就给了便是。
寺人幼年时便没了那东西，这模样也生的愈发阴柔，这声音也是，不男不女地，捏着嗓子的声音让人听着内心一紧。
刚进屋便被人捂了嘴，起先是吓了她一跳，那只手环上她的腰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来人恰是不爱走平常路的襄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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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还未见过太子妃，女儿本是要给太子妃存候的，但是殿下免了，说是等姜家的侧妃到了一道给太子妃存候也不迟。”
“我儿，你同姨娘说实话，殿下……待你可好？”柳姨娘拉着她在床边上坐下。
她眼里闪过不愉，郑福毓和安氏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显得她说话锋利了，说了几句话以后，她便往柳姨娘那头去了。
“这几日可还好？”
那寺人将拂尘压在左手的手臂上，走着小碎步，鞋底倒是无声的，“这几日皇上头疼得短长，如贵妃娘娘昨日给皇上按了一个早晨。”
听到这话，柳姨娘这才会心肠笑了，她当日嫁给郑凛的时候，第二日就要乖乖顺顺地去给是正室的尤氏存候，尤氏也恰好给她立端方，幸亏看在严氏的面子上，尤氏才没有难为她，但是尤氏可不是个甚么和婉的，这何事上都压了她一头，郑凛的心又不在她这头，也不会给她撑腰，现在柔姐儿倒是好，背面另有太子殿下撑腰，可见太子殿下对柔姐儿的宠嬖，只怕这等姜侧妃来了一道给太子妃存候只不过是个幌子，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反面才是究竟。
……
“陛下身子如何了？”顾怀慎正赶上皇上身边服侍的一个二六七岁的小寺人，是近年才汲引上去的，看着眼熟不过。
郑福柔接了信，看了她几眼才走。
“那太子妃呢？可有难堪你？”这才是柳姨娘最担忧的，柔姐儿固然是嫁给太子，但是到底不是正室，那太子妃压了她一头，如果对柔姐儿暗里脱手，柔姐儿在东宫根底不稳，不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