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一起上已经听报信的人禀明局势。她想不到府中竟有人胆敢对傅德曦投毒,还几乎害了傅锦仪的性命!傅德曦是她的长房嫡孙,并且是傅府第一个男嗣!当初傅德曦没摔的时候就是她看重的担当人!
傅萱仪站起来道:“那几根蜡烛,另有涵芸收受的钱帛都在外头放着。”
“甚么意义?”三太太笑道:“谁内心有鬼,谁自个儿晓得。”
是,傅欣仪那句话说对了,她是家属里的庶女,是傅德曦的mm,她殛毙傅德曦又有甚么好处?若她是个男人,能够与傅德曦争夺官职祖产,也还说得畴昔。
以傅欣仪本人的身份,她的确没有来由殛毙傅德曦。但,她的嫡母谢氏……
“哎哟,提及来你还真是不幸啊!”傅萱仪清凌凌地站了起来,笑着开了口:
三太太面露讽刺:“大嫂,这您就不消操心了。大少爷这事儿,怕是交到您手里才是不当呢。”
傅欣仪还是惊骇,她在谢氏面前痛哭流涕,悔怨当初听了谢氏的话去做这件事。谢氏反斥责她道:“做都做了,你现在再来惊骇,只会死得更快!我只奉告你,就算涵芸咬你出来,那又能如何?你不消怕,你咬死不承认,老夫人和傅萱仪她们能奈你何?你是大房的骨肉,难不成她们还能脱手打你,逼你承认吗?”
她哭得极其悲伤,将这些年作为庶女无依无靠的委曲都哭了出来,竟还真像那么回事。四周站着的几个丫环婆子瞧着,竟都信了几分。
涵芸浑身都是烫伤、鞭伤,不成人形,上来也不敢反口,一一地将此前在傅萱仪跟前说的话都说给了老夫人。背面蜡烛也都拿上来了,早已被老夫人请过来的许郎中上前探看,得出了和容女人分歧的结论。
三太太和谢氏两人拉扯着,那边傅萱仪又遣了人快马加鞭报信给老夫人,不过第二日晌午,老夫人返来了。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的神采更加阴沉。
说着,她一咬牙,学着此前谢氏教给她的话道:“祖母,您不能信那丫头的大话!她说是我教唆,有甚么证据?她怕是遭到毒打受刑不过,为了回避奖惩就随便攀咬了我!她瞧着我是个无依无靠、职位寒微的庶出,觉着赖在我身上比赖在旁人身上更安然,以是才出此下策!她清楚是欺负我年纪小、生母早逝没个依托……”
方才,傅萱仪几句话面上看着是痛骂傅欣仪,可细细想来,便能觉出些味儿了――傅欣仪是大房里过得最好的庶女,她固然生母早逝,却长年跟从谢氏,吃穿用度上比旁人不知好过多少。
只是不推测,她不过是去庙里吃几天斋饭,家里就出了事!投毒?呵!傅家王谢望族,竟能出这类下三滥的丑事,还是针对嫡宗子的!
傅欣仪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祖宗,您听听!甚么无依无靠、职位寒微?莫非老祖宗不是你的祖母,母亲也不是你的嫡母了?莫非是我们傅家虐待了你?傅欣仪,我们家的女孩儿里,四姐姐是嫡出,规制上就比我们高一筹。可其他的庶出里头,母亲但是最心疼你的!常日里吃穿用度可比我们几个都要高!”
甚么?她要去查票号?!
傅欣仪谨慎翼翼地看着老夫人,又道:“老夫人,孙女惊骇!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能赖到我头上呢?求您,求您必然要明察秋毫啊!”
这般连哄带训,傅欣仪咬牙扛着,下定决计死都不承认。只是现在终究到了那一天,老夫人坐在上头,三太太和傅萱仪一群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还是有些怕。
而上首的傅老夫人明显也听明白了。
跪着的傅欣仪不由浑身一僵。
她大怒之下,刚回府,当即就传了三太太和傅萱仪等人,并将那丫环涵芸和剩下的蜡烛都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