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成置信地昂首望去:莫非那摄政王真放肆至此,要自家披了黄袍往龙椅上坐吗?莫说他恬不知耻、逆天行道,便是九州各地的守军和天下的臣民们,又那里能承诺?
徐太前面色怔忡,半晌竟是一言不发了。
李贵妃仿佛成心顿了一下子,抬眼不经意地扫视世人,这才持续道:“现在圣上暴病驾崩,后继无人,些许陈年旧事,不得不公之于众。曾,显宗承乾帝少不更事,暗中临幸一臣子官眷,且是以事牵涉了当初都城第一望族晋国公府。现在,物是人非,只留那位臣子官眷与承乾帝遗留在宫外的龙种孤儿寡母,被其宗族逐削发门,相依为命。若无本日之事,此等有碍承乾帝英名之事断断不得败露,只是眼看天下大业旁落,揭出此事,实属无法,还望承乾帝念在天下百姓,宽恕一二。”
王贵妃还是有几分睿智的,稍稍考虑,就晓得陈皇后已经是安王手里捏着的蚂蚁、本日特地推出来做替罪羊的。
想到此处,先前还如临大敌的几位亲王内心竟翻滚起来,想着这天大的馅饼该不会落到自家头上罢?大行天子的亲兄弟现在都不剩了,只剩下几位姊妹别离册封了至公主。这还要怪大行天子自个儿,即位一年里就忙着将几个兄弟找了百般的由头发落,现在子嗣又不丰,连个继位的人都找不出来,只能找堂兄弟了。
底下人这会儿真傻了。
不管是王贵妃当众指责,还是徐太后的沉默无声,这些抵挡的力量,都是她早已推测、并做了筹办的。
有那心机深的人这会儿已明白了,眼睛看着傅锦仪,内心道:摄政王佳耦权势熏天,如果太后懿旨上写着册立三皇子或者二皇子为新君,那还算他们没有反心,前头正法皇后的罪恶八成也都是真的了;可如果册立了五皇子,瞧着李贵妃对待安王妃唯命是从的模样,那这偌大天下,可真真是落入了摄政王手里了!
“太后娘娘累着了,这会儿说不出话,幸亏先前娘娘颁了懿旨。”傅锦仪道:“劳烦贵妃将懿旨请出来吧!”
李贵妃任凭她躺着,还持续道:“姐姐可不要想着为这心狠手辣的陈氏摆脱。四皇子中的那毒乃是性子慢的药,用了一年都不必然能显出甚么呢,只是四皇子人小体弱,怕是症状出来地快。这病发的时候,若发得轻,便是浑身长小疹子,用些医治过敏的药物还能消下去;若发得重,便和天花一样浑身长大疮,撑不畴昔那疮就一个个地烂,和天花极其类似。姐姐可想一想,四皇子畴前可曾出过疹子?又是甚么时候出的?是不是一日比一日地体弱?”
既不册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连五皇子也不能册,那还要如何?
李贵妃又顿一顿,才轻笑道:“方才mm禀报,皇后陈氏暗害了大皇子、二皇子两位,姐姐可不想一想,您的四皇子莫非能逃了去吗?”
也难怪了,连累了谁也不能连累林家的女儿吧。
也完整撕破了安王府和众朝臣、宗亲、天下百姓之间最后的窗户纸。
那王贵妃只得四皇子一个孩子,身家性命都肯舍了给他,这会儿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去看。当她瞧见四皇子后脑上大红的狼疮时,疯了普通扑畴昔指着陈皇后道:“贱妇如何不千刀万剐!我想起来了,我刚产下四皇子的时候就是你这贱人,叮咛御厨整了那么些生猛的海鲜往我宫里送,还使了很多人撺掇我多给四皇子用些海鲜粥,今后大了能更聪明些!不想真是你容不下我们母子!”
传位……
一面招了瘫在地上的王贵妃:“王姐姐也来看看?”
越往下想,王贵妃越是吓得盗汗涔涔。若皇后都能正法了,本身和四皇子的死期也到了!她不由摇摇欲坠地往下倒。只是身子还没躺下去,一旁李贵妃屈尊降贵地亲身扶住了,道:“姐姐这么快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