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宗族早已没甚么可连累的了。不由有那多心的人想道:陈家被叛军屠得干清干净,剩一个火海里逃出来的大夫人、原配皇后的生母。可这位大夫人,仿佛是徐策的母亲林氏的姐妹,也是面前这位安王妃的亲姨母吧?
想到此处,先前还如临大敌的几位亲王内心竟翻滚起来,想着这天大的馅饼该不会落到自家头上罢?大行天子的亲兄弟现在都不剩了,只剩下几位姊妹别离册封了至公主。这还要怪大行天子自个儿,即位一年里就忙着将几个兄弟找了百般的由头发落,现在子嗣又不丰,连个继位的人都找不出来,只能找堂兄弟了。
王贵妃惊骇地看着她,半晌咬牙切齿:“你们要杀要剐只一句话!我和四皇子既活不成了,也不是那贪生之辈,好过被你们热诚一番后再拖出去斩首!”
此言一出,下头人都怔住了。
现在在李沣的灵位前用完了,还要抬到外头朝堂上用。
王贵妃还是有几分睿智的,稍稍考虑,就晓得陈皇后已经是安王手里捏着的蚂蚁、本日特地推出来做替罪羊的。
“太后娘娘累着了,这会儿说不出话,幸亏先前娘娘颁了懿旨。”傅锦仪道:“劳烦贵妃将懿旨请出来吧!”
这一声令下,如擂鼓普通锤击在王贵妃心口上。她慌乱不已,内心只想着:本身也是出身王谢望族,不是那些没有见地的宫女。若说皇后暗害了两位原配嫡出的皇子、还胆敢对太后下毒手,虽骇人听闻,倒不是不能信;但说皇后要暗害圣上,但是没体例叫人信。
历代用心叵测的臣子有了二心,莫不是搀扶个年幼的傀儡帝王,自家坐在幕后筹划。既全了臣子的名节、又不冒那天大的险,还一样能捞着天下,可不比本身坐上去要稳妥地多?即便是安王殿下有阿谁想头,应也不会犯傻吧?
李贵妃任凭她躺着,还持续道:“姐姐可不要想着为这心狠手辣的陈氏摆脱。四皇子中的那毒乃是性子慢的药,用了一年都不必然能显出甚么呢,只是四皇子人小体弱,怕是症状出来地快。这病发的时候,若发得轻,便是浑身长小疹子,用些医治过敏的药物还能消下去;若发得重,便和天花一样浑身长大疮,撑不畴昔那疮就一个个地烂,和天花极其类似。姐姐可想一想,四皇子畴前可曾出过疹子?又是甚么时候出的?是不是一日比一日地体弱?”
王贵妃惶恐地盯着。只半晌,陈皇后咽气,她也跟着晕了畴昔。
世人悄悄等着,李贵妃终究念叨:“……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本是天之宠儿,何如身患恶疾,没法担当大统。按祖制各自册亲王封号,念其年幼得病,特鞠养宫中……”
难不成……
“那里是我们把四皇子如何了,是皇后娘娘。”李贵妃解释道:“皇后娘娘给二皇子投毒的时候,顺道也给四皇子那边安排了。您细想一想,皇后暗害几位皇子,是为着她独一的三皇子能登大统。她既能先除了两位先皇后的嫡子,莫非还能留下姐姐那聪明聪明的四皇子吗?再则,姐姐一贯更得圣上的喜好,皇后和姐姐水火不容,既要动了手,难不成还要看在昔日情分上对姐姐高抬贵手?”
世民气想:还剩一个木木讷讷的五皇子,可不恰是李贵妃所出?李贵妃自扶着太后过来,一言一行都以那安王妃马首是瞻,当谁傻了看不出来!畴前都只把五皇子当个傻的,可到了这当口,难不成只要五皇子能立?
李贵妃稳声道:“诸位宗亲们何必惶恐,这本不是天花,不感染的。这乃是皇后陈氏在小皇子的饮食中动了手脚,倒也不是下了甚么毒药,不过是加了几味和海鲜相克的食材,日积月累地,便引发几位皇子患上‘狼疮’。这病听着不似天花短长,可一旦发作起来还不如天花呢。天花尚且有活命的机遇,这病倒是半分朝气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