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几位亲信立即将预备好的绳索拿上来要捆。
妖女虽该死,倒是要当众凌迟、再把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的,可不能就如许死了。林小将军一个眼色,当即上来两个亲信军人摁住傅锦仪肩头,不准她再转动。
礼亲王念了出来,世人面面相觑。
三位亲王对视一眼,醇亲王一贯最善于明哲保身,仗着本身不是承乾帝的亲兄弟,便退后一步;康亲王年青气盛,却性子脆弱、最是个扶不起来的,这会儿早吓得两股战战,一步都挪不动;幸亏礼亲王年纪最长,又见过大风大浪,沉吟半晌走上前来。
“这清楚是有人犯上反叛,逆天篡位!”俄然间,竟有一声男人的雷吼从殿别传来。那声音也过分震耳,世人惊得心都快跳了出来,一回身,只见一名年青将领携御林军前来,另有几十位身着各色尨服的文武朝臣被拱卫在中心,一世人阵容浩大,齐齐踏太重华宫灵堂朝后殿伸展。
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改天换地之时,谁不是先保着自家长幼的性命、再来尽忠社稷呢?就算是李沣畴前的亲信们,这会儿李沣已躺在冰冷的棺木里,若想活命也该晓得如何做。
傅锦仪身侧本是有很多技艺高强的女官、侍卫,只是林小将军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自家身边唯有这点子人手,真打起来绝无胜算。她抬手制住身侧一名亲信女官拔刀的行动,朝林小将军轻笑:“这重重包抄地,我又能做甚么?我身怀有孕,站着本就不大舒坦了,小将军还是拿了这几双手,让我能好好地说几句话。”
她迟缓收回目光,挑眉:“好,我念。林小将军,将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吧。”
林小将军既诧异,又有些慌乱,只是眼下局势告急,容不得他多想。他大喝一声:“傅氏妖女!既是乱臣贼子,那就伏法吧!”
殿内沉寂地可骇。傅锦仪尚且站着,周遭谷雨、七夕一众竟是站也站不住了,年纪小些的七夕扑通跪隧道:“殿下!这,这……”
内阁这处所,要么是官居高位的摆布丞相、上柱国将军能入,要么是天子亲信、封了太子少师和帝王太师的人物。因内阁分歧凡响,朝中臣子暗里自称“外臣”,有别于皇亲国戚,却称呼内阁为“近臣”,以示恭敬。
此前没传闻过林家有甚么超卓的孙辈,不过面前这位瞧着,倒还像那么回事——傅锦仪想起来了,林老将军几个嫡出的孙子她都在逢年过节的典礼上见过,这一名……
林小将军“呸”了一声,道:“还想着如许偷梁换柱呢?方才你亲手从赵太后枕边上拿了这封懿旨,皇亲国戚们眼睁睁瞧着,你如何狡赖?另有,这几位亲王殿下是亲眼瞧见了的,都做不得假吧?”
傅锦仪淡淡看着他,半晌无言。
应是庶出的孩子吧。
傅锦仪细细扫过一眼去,见世人都算计着自家性命、少有跟从林小将军一同抵挡的,内心这才稍稍安稳。
虽说此林家非彼林家,林漪澜的娘家倒是和林老将军家中另有些类似。这两个林家都是该撑门面的男儿不成器,走了“歪门正道”才有本日的。林漪澜家里是女孩儿超卓,林老将军家里……是有胆色帮着承乾帝和靖康帝两位君主,做些旁的臣子不敢做的事吧。
比方将徐策调派至淮南平叛、却不给粮不给人,只命他领着城防营嫡派畴昔,自行筹办粮草。面上是平叛,实则是借这个由头迫使徐策和叛军两败俱伤,乃至趁乱斩杀徐策。这鬼主张还是林老将军出给李沣的!
这位年青将领,傅锦仪模糊认得。
“林小将军。”傅锦仪朝他点了点头。
此话一出,周遭人群惊骇之下不免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