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娇损毁皇后犒赏之物的罪名是甩不脱的,这和傅锦仪有没有绊倒她已经没有干系了,但是她竟仍然揪着傅锦仪不放?
“只要能停歇公主的肝火,臣女情愿赴死。”傅锦仪再次磕了一个头,抬开端时,她用冰冷的目光在昭娇脚上穿戴的绣鞋上扫过,清浅道:“臣女即将要被正法了,便想对公主回禀最后一句话。臣女劝公主今后少穿赤金底玉钩面的靴子,很轻易绊住甚么东西导致跌倒。如果穿戴乌木底锦缎面的绣鞋便不会如此了。”
这几句话下来,昭娇才真正变了神采。
公然如传闻中所说,昭娇公主固然霸道,能获得圣上的宠嬖却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她怕是看破了甚么……
徐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昭娇……
“徐大将军是臣子,劝不得昭娇,想必本宫的话你才气够听得出来吧?”此时倒是皇后身侧一向不言不语的和敬公主开了口。她看一眼皇后,迟缓道:“母后,昭娇年纪小不懂事,您也不要见怪她了。”
甚么?靴子?
那跪着的傅锦仪倒是几不成见地一笑。随即迟缓道:“公主殿下或许是听错了。臣女并未绊倒公主,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女是毫不会认的。只是,公主既然不喜好臣女,想要正法臣女,臣女无话可说。”
“徐大将军,你说甚么?”昭娇快速横眉瞪眼过来,喝道:“本宫是亲眼所见,就是她绊倒了本宫,莫非将军还要为她摆脱不成?徐将军,你可真是胆小妄为,本宫贵为公主尚且要因犯了错遭到惩办,这小小臣女冲犯本宫,竟能够安然无恙么?徐将军思疑本宫所言不实,可方才被绊的是本宫又不是徐将军,莫非将军看得比本宫还清楚了?”
醇王妃虽是个闲散王爷的老婆,手里没有权益,倒是昭娇公主的长辈,这一番经验的话是一点都没越矩。昭娇公主又气又恼,直气得浑身颤栗,倒是倔强地看着皇后,并不看认罪。
昭娇瞧着徐策面色冷凝,不由对劲一笑,挑眉看向皇后道:“还请母后下旨吧。”
和敬出嫁一年后驸马便过世,现在守寡住在宫外的公主府上,日子孤苦难过。她自幼脾气刚强,丈夫的死又对她打击极大,使得她脾气大变,更加刻薄、严苛、难以相处。宫里宫外对这位最高贵的嫡长公主的风评不算好,都城的贵妇们都害怕她、不喜好和她交友,圣上也腻烦她的沉闷。
徐策和傅锦仪都猛地一愣。
“你自个儿认了就好,本宫也不必多费口舌……”昭娇公主傲慢地瞥过脸去,不再看傅锦仪。
那昭娇明显也明白这一点,她再得宠,却窜改不了本身的出身和礼法祖制,这使得她不得不在外人面前对和敬低头。她咬着嘴唇,脸上已经涨得通红。
“徐策!”昭娇公主这会儿真有些节制不住了。她颤抖动手指着徐策道:“你不要太对劲!你不过是一介臣子……”
而却在此时,先前说话的那位醇王妃却眯着眼睛看了过来。醇王妃的目光盯在昭娇公主的靴子上,顿了一顿,突地就掩唇笑了,道:“昭娇公主真是很得圣上的心疼呢,这青玉钩的靴子是吐蕃上供的吧?全部皇室里也没有几双,便分了一双给公主,妾身都好生恋慕呢。”
“皇后明鉴,昭娇公主所说的这位臣女……”徐策冷声道:“众目睽睽之下,想必很多人都瞥见了,这位臣女底子未曾绊倒公主。”
昭娇公主竟这么等闲就认了错?可既然知错了,又为何要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臣女过不去?
她双手指尖死死扣进手掌中,用一道寒凉的目光扫向了昭娇公主。公主又如何?想要拿我的命?
皇后听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