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用眼神表示对方稍安勿躁,持续道:“我家夫人闻讯后非常欣喜,特地下水商观去接蜜斯。有下人进言道,固然这口香木棺功不成没,但棺材毕竟不是甚么吉利的物件,当初我们是抬着棺材出的扬州,现在有了惊天丧事,实在不该再抬着棺材回的扬州……”
“渐渐看吧,”何当归把茶盅举到唇边,一饮而尽,“真是好茶。”
高绝是天子的亲信爱将,长年都在御前行走,阅遍了琼姿花貌、粉妆香锦的后宫美色。天子的后宫保藏了天下间多少姿容绝色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女子能让高绝如此存眷,不能挪移开本身的目光。那些女子不乏环肥燕瘦的,风情万种的,弱柳扶风的,清冷孤傲的,却没有一个像面前的女子那样的,就像……就像迷雾重重当中的一轮新月。
何当归脸上暴露了惊奇的神采,摆摆手说:“景掌柜留步,我不过是个小丫环,可不敢让你送,快请留步吧!”
第44节第038章罗府一小丫环
何当归此次也痛快地点头定了价,扭头去看门外,高绝顶着一口棺材,一双黝黯的眸子朴重盯着本身瞧,满脸如有所思的神情。她笑着招手道:“好了别杵在那边了,快抬返来吧,等卖得了棺材,我们好去吃早点!我请你吃豆浆油条!”
盯着面前阿谁神态灵动活泼,眼底眉梢中有粉饰不住的忧色,还对本身这“杀神大将军”呼来喝去的小丫头,高绝心头的滋味莫名,有质疑,有猜疑,有赏识,有相见恨晚,另有……心头悸动。
此时,高绝和真静都站在何当归身后,高绝双手抱胸,看头顶房梁上的一只蜘蛛结网。真静很心虚地揪紧了衣袖下的小手,小逸不是说过,这棺材的本钱价是二百三十两银子么……
景掌柜又是点头又是感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劝道:“呀呀,你这小mm如何这么轴呢?价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做了几十年买卖,还没传闻过有谈不拢的价儿呢!何况,你家夫人也是个晓得行情的熟行人,这一则棺材被用过一回,有个折旧费;二则你们把枕木被卸走了,我要重新选木,重新设想花腔,重新雕镂镂花,做一个跟棺材相配的新枕木,这些都得从你们说的三百两银子里刨出去。就算是你家夫人本人在这里,也得答应我们买家议议价嘛!”
“为甚么?枕木很贵重吗?”
景掌柜左手攥拳,重重捣进右手的掌心,暴露一个懦夫断腕的神采:“不二价,二百七十五两!绝对不能再高了!”
何当归点头道:“不是,我家夫人说了,不能让我家蜜斯和这口棺材的下位‘仆人’共用一个枕头,毕竟‘共枕’的寄意是很深的,而我家蜜斯又是闺阁幼女……”
她现在才十岁,已经是玉雪清颜,初有倾城之色了,再过三年五年她会变成一个甚么样的绝代才子?
景掌柜拦住她,慌镇静张地说:“我店里也收买上等棺!代价好筹议,我也出得起高价的!”
景掌柜回身翻开他柜台上的红木东西盒,内里装着几把软尺和几种测试木料硬度的东西,他一边把软尺拉长后比在棺材板上,一边昂首探着秘闻:“小mm啊,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这棺材是从哪儿来的?”
“成交。”
何当归点点头,说:“不错,本来是有一个枕木的,但我家夫人特地交代把枕木给卸下来了。”
何当归眨了眨天真天真的大眼睛,只是不说话。
景掌柜细心看了棺材内里,又推开棺材看内里,皱眉问:“小mm,为何此棺没有枕木呢?像这类雕花小棺都应当配个雕花枕木吧?”
“因而,我家夫人接管了下人的发起,让人把棺材抬到兔儿镇上来问问,若代价合适,哪怕只要个六成七成的质料价,也就图个大吉大利地卖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