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 > 97.第 97 章
那女子闻听此言,用一只手掩口笑道:“来我们这里的便都是大人。”声音并不委宛,却沉悦动听,直沉在民气里。
“……”
走太长长的拱道,沿着宽广平坦的长安道便直通向极乐宫,光滑的青石路两道车辙深如刀刻,道旁的贩子更迭了几重,不复客岁上巳节偷溜出宫时的模样,桥边春生的新芽已作老树,路过期才发觉竟已长的这么高了,熟谙中带着全然分歧的陌生。
他不由自主便走到严肃的宫门前,影象中不久前新起的第三重宫墙也已朱漆班驳,模糊可见宫阙巍峨耸入云端,但是未及靠近便被禁卫拦下,他才恍然觉悟本身原身约莫早已腐朽,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物是人非,故知寥落,光阴轰轰烈烈流逝,仿佛只将本身遗在原地。
闻言谢祈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提及码百日以内他不消再找一个新的身材,自从得知本身原身还在,他便想着有朝一日重回原身,因为他现在这个身材实在是太糟糕。
过了鬼门关便是鬼域路,鬼域路绝顶便是何如桥,滚滚忘川从地底流入天涯,岸边盛开妖艳的此岸花,无数被红莲火洗净前业的灵魂于其间列队饮下一碗孟婆汤,纵身投入忘川,开端新的循环。
到底是谁占了他的身材,又何故替代他糊口了十年而无人发觉。
那女子闻言也并没有被看破的难堪,垂目将杯盏清算一空便跪着退出隔间,临关上门时,她又望着谢祈微微一笑道:“大人不知,我平生最爱的,便是有故事的人。”说罢径直起家,消逝在回廊深处。
不一会女人便公然出去了,也跪坐在团垫之间,却不知在繁忙甚么,直到酒香四溢,他才转过甚去,恰都雅到女人双手奉上一方小盏,此中液体清澈透辟,那捧着杯盏的手腕纤细白净,仿佛能够瞥见血液的活动。
当日他刚在这身材中规复认识,便感觉一阵狠恶的疼痛袭来,在地上挣扎了一日才勉强起家,靠在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上神采惨白。厥后直到碰到薛简他才终究明白这个身材的原主被鬼差带走前看向他的目光为何饱含怜悯。本来他不但身中三种毒性相克的剧毒,更兼经脉逆行,每旬日便会如万虫噬心,疼痛难当,约莫灭亡反而是一种摆脱。
或者说,是个有故事的鬼。
但是没想到时候仅仅畴昔了一年,不异的景象便即将再次重演,只是这一次约莫要留泓一人面对。她虽心中不舍,但那两个来收魂的鬼差对此景象也是司空见惯,并不容她辩白,用勾魂链一锁,便直接将她拖着上了路。
但是轮到她时,孟婆拄着杖端着碗,满脸皱纹的脸抬起来将她从上倒下打量一番,却桀桀笑得阴沉:“这存亡薄上原没有你的名字,从那里来,便回那里去吧。”说着便将手中的碗递给她身后之人,那些人便一个个走过她身边接过汤饮下,又一个个消逝在了桥边。
谢祈当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山野草泽之人,却不必称大人。”
帝都十丈城垣连缀不断,恢弘的朱雀门缓缓敞开,他和一群从天微微亮便列队等待的褴褛布衣一同通过城防戍卫的层层排查,涌入城中。
“大报酬何不饮下此杯?”那双手在空中端举了好久,无人问津却并无一丝不耐。
但是冥界一日,人间一年。比及三个月后谢祈从瀛洲千里跋涉重返帝都,一起上所听、所闻、所感、所知皆已人事茫茫,才终究接管于他而言的三月零十天已是人间的十年又三月。
一年前元后殡天时的景象尚历历在目,一母同胞的弟弟泓已初成少年,神采惨白双目微红,神情却端庄沉稳,只是一头乌发中藏着的孝带白得刺眼。皇家礼教森严,身为皇子必定不能喜忧过分透露于神采,只要在大殿深处两小我依偎在一起,悲怆从心底深处袭来之时,泓才有些孩子的模样,伏在她怀中的身材无声地颤抖,温热的泪水浸湿厚重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