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虽说没少在舒兰手里栽跟头,能够够坐稳这一宫主位的位子到底也不是吃干饭白混来的,便是即便良妃自发得聪明的饶了个弯儿,装神弄鬼了一把,她也还是看得再明白不过——
“主子不是……”
这宫中妃嫔之间本来就是你做月朔我做十五,你一来我一往,前脚良妃拿着那子虚漂渺的事儿来坑德妃,德妃天然是有样学样转头也给编出了一套说辞——
“咬人的狗不叫,乱叫的狗不咬人,你可莫要忘了这宫里头另有个平时不如何出声,却凭着儿子爬到了妃位的卫氏!”
“至于那德妃,一起从宫女爬到一宫主位,膝下二子一女一个比一个来得得宠,眼下里恰是风景的时候却让我得了这么个动静,说不定也是老天爷表示,她的福她的运到此也该闭幕了。”
这并不是说她多么的纯真无知,多么的没主意多么的偏听偏信,相反的,宫中位分不显的女子那样的多,生下孩子直接养在旁人膝下的亦很多见,却恰好只要胤禩来得狼子野心,以寒微出身觊觎那帝王之位。
“主子您还是莫要再跟永和宫那位攀扯不清了,俗话说得这流言伤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眼下里这闲言闲语传得,再如许下去我们可也要跟着洗不清了……”
换句话来讲,再是这此中少不了惠妃尽是功利心的打小熏陶,且再是少不了胤褆尽是争权夺位之心的耳濡目染,身为亲生额娘在胤禩心中占有最重分量的良妃却也决计不是甚么淡薄名利的费心角色,便是一样不出舒兰的料想以外,送走孔殷火燎来传话的马佳若惜,良妃亦是脑筋缓慢的转动了起来——
身边服侍的嬷嬷被自家主子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说辞给吓得一头大汗,可她噗通一声跪下磕在石砖地上来得扎踏实实,端坐在主位上的良妃倒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摸着腕间通透的玉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说的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儿。
‘德妃原也不过是一介宫女出身,且还是孝懿皇后宫中服侍的宫女,主子爷一贯对孝懿皇厥后得爱重,如何会在孝懿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宠幸其他女子?而前脚孝懿皇后的小格格才短命,后脚德妃所生的四阿哥就被抱养了畴昔,今后德妃从朱紫到嫔再到妃一起顺风顺水,要说这里头没得见不得人的手腕,没得诡诈暴虐的心机那也是奇了。’
“宫女寺人?被人操纵?呵,你这脑筋可还真是白长了!”
俗话说得后宫美人三千人,不管是得宠的也好无宠的也罢,后宫之日长漫漫,对于这女人之间隔不了多久就要掀起来的斗争可谓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而固然这回两边两边都是职位尊荣的一宫主位且动静有越闹越大之势,可有前朝太子党和大阿哥党的争斗在前,相较起来却也算不得甚么太大的事儿,也还没首要到能让老爷子和太后撇开这些来清算局面的程度。
“理倒是这么个理儿,只是……”
“这紫禁城是甚么处所?若真是逮着点甚么就能被底下人拿着嚼舌头,这宫里的端方还要不要了?被人操纵……呵,有这个本领拿本宫来开刀的数遍宫中高低统共也不过那么几个,纳喇氏这会儿恰是对劲太子的失势,论刮风景可谓是不输我半点,马佳氏年纪大了向来就不如何掺杂后宫的你来我往,哪会好端端的来淌这些浑水?至于郭络罗氏,一贯就来得得宠且又刚添了孙女恰是喜上眉梢的时候,她又有甚么好眼热我的地儿?佟佳氏就更不消说,就是撇开她主理宫务位至贵妃这些个临时不提,就说她身为佟家的人就决计不至于上赶着砸自家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