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原只是积劳成疾加上芥蒂,如果能够解掉心中郁结再好生安养上些日子,在太医和底下人的经心折侍之下用不了多少日子便能安然病愈,可恰幸亏这个时候得了太子的会心一击,恼羞成怒且绝望至极之下来了出收回太子册封圣旨的戏码,惹得前朝后宫乃至全部大清地动,便是又是芥蒂减轻又是要劳累面前局势,让病体更加的减轻了。
“反其道而行之,我倒要瞧瞧这万千宠嬖集一身的福分他压不压得住,老爷子又坐不坐得主。”
“皇兄之欣喜朕明白,皇兄之担忧朕也了然,正如皇兄对保泰的用心良苦普通,朕对太子亦是亲力亲为只怕有一点不对,数十年如一日下来,朕又何尝情愿说弃就弃?只是这孩子大了,人大了心也大了,朕尚在跟前就已是这般无所顾忌,若比及他日朕放手而去,这天下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主子爷,裕亲王来了。”
因着各种胡蝶翅膀,福全并未在康熙四十二年六月病逝,可拖了这么一年半载,现在却也已然是强弩之功,这也是他敢在这个时候出头没太多顾忌的启事之一,其二,作为皇家的长辈,一起看着皇子们一个个从孩童到成年到现在各自为营,他也深知面前是个甚么局势,明白当断不竭必受其乱,如果听任不管任其生长,最后必定毁了康熙平生贤明之余,还会殃及全部江山基业,便是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少不得前来走上这一遭。
“这么说,太子是真的要被废了?”欣喜来得太俄然,胤禟不晓得是该笑还是该哭,好半天赋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老爷子这是当真的,还是虚晃一招在诳我们?我如何都有些看不懂了?”
正如统统人想的那般,眼下确切是个争权上位的良机。
“是啊,儿大不由父母……”
康熙并未将话点了然来讲,可或许是福全的拜访让他果断了决计,或许是民气惶惑了这么些日子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在其身子状况传出更加不好的动静之前,宣召了一拨又一拨的宗室大臣以后,乾清宫总算是有了行动,而不动则已,一动便又是再度震惊了全部大清——
“一晃眼就是几十年,人老了,到底这身子骨就不顶用了。”福全倒也不推让,就着梁九功搬来的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侧倚在床榻上一脸疲色的康熙,多少有些感慨,“当年在先皇病榻之前我言愿为贤王帮手皇上,可这么多年下来倒是无能有为,鲜少能为您分忧减虑,便是不管为兄还是为王,我皆是受之有愧,眼下里您龙体抱恙,竟是想不出任何体例,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朝动乱民气不安,实在是汗颜至极。”
“哎,这么说,您是已然有所定夺了?”
“但是……”
“有也罢,无也罢,终是多年心血成了一场空……”
“老爷子对四哥是个甚么想头,或是至心看重,或是操纵算计,我揣摩不透眼下也没这个工夫去细细揣摩,但老爷子对待我是个甚么想头,我倒是心知肚明……”扯了扯嘴角,“老爷子性子那样倔强的人,既是原就对我深感讨厌,那么再是满朝文武拥立也决计不会就此屈就,乃最多数会激起左性而勃然大怒,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即是不但式微着好,反倒是失了最后的底牌?”
“九弟,你还是没看明白,如果放在改朝换代天下混乱之时,得民气者自是得天下,然眼下天下已定国泰民安,得民气便成了其次,只要得老爷子的心方才气得天下。”
但是宗室不然,宗室的存在除了是皇家福荫近戚,另有个首要的感化那就是保护皇室的稳定,换句话来讲,有康熙只要康熙一日在上头盯着管着,前朝如何党派争斗轮不到他们管,后宫如何诡计算计也轮不到他们操心,可眼下里康熙病倒,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二者皆是已经危及到国之底子,这就由不得他们不淡定不行动了,便是这头一个出头的,就是在宗室中占有分量极重,且跟康熙向来靠近的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