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方才午膳过后李格格,不,李主子又过来走了一趟,被主子拿着您正在歇晌午儿给挡了归去,依主子冷眼瞧着她这一日三问安的,估摸着是怕您惦记取旧时的龃龉,让她在位分上头得了尴尬吧?”
“娴儿只是感觉,这李格格和钮祜禄格格一如之前的不开窍倒也就罢了,若真是开了窍二者联手倒是不得不防,旁的不说只依眼下来看,那李格格倒是如额娘所想不敷为惧,怕只怕那钮祜禄格格心中生出甚么别的策画,以是,是不是该再添上一剂猛药,完整断了她们二人缔盟的能够?”
“是,主子明白了。”
舒兰有一搭没一搭的翻动手中外务府呈上的各闲置宫殿的册子,口中应得轻松且随便——
很多事儿都跟当初不一样了。
知子莫若母,舒兰晓得本身的这些个孩子一向来得聪明聪明,加上这皇家内院本就不是甚么合适天真的地儿,便是理事向来都不避着他们,瞧着景娴这黑溜溜的眸子子直转的小模样儿,那里不晓得这丫头内心头又打起了小九九,只是淡笑着不说话,由着其本身开口。
“还不出去?难不成还得额娘亲身请你?”
看着这略显陌生却尽显尊荣的宫殿,舒兰内心非常明白现在与当初的不同,即便宿世她亦是当之无愧的中宫之主,可得不得心,膝下有无子嗣,所受其遇倒是天壤地别的两回事,比如眼下里这放在手边,胤禛发话由她来决计后宫诸人位分的名册。
“方才娴儿睡醒了无聊,想找二哥玩儿又不见人,便想着来额娘这儿与额娘说说话,顺道讨些点心吃,却没想您和方嬷嬷正在商讨闲事儿,怕本身个儿叨唠了就只幸亏门外候着了。”
方嬷嬷考虑着舒兰的神采,到底还是将心中忧愁说了出来。
“行啊,娴儿故意,额娘自是却之不恭。”
“那便透些风声出去,说是本宫欲点李氏为妃位,只点她为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咬人的狗不叫,也得让她叫叫才好。”
“主子思虑全面,自是主子所不及,只是主子心中多少有些担忧,那宋氏武氏倒也就罢了,反正宠嬖不显且膝下空虚,主子爷言明要守孝三年,等那三年一过又少不得出去很多新色彩,便是没有那泼天的造化,此恐怕就是如此了,可那李氏和钮祜禄氏……”
“娴儿,娴儿给额娘存候,额娘万福。”
舒兰垂了垂眼,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事急则乱,事缓则圆,虽说眼下里是得向人证明中宫才气的时候,操之过快却不免显得失慎重,待我与爷暗里说个一二以后再呈也不迟。”舒兰放动手中的册子,揉了揉眉心,“你方才说那李氏一日三趟的往我们这儿跑,钮祜禄氏那儿可有甚么动静?”
抚动手中凤印熟谙又陌生的触感,舒兰面上的神采颇显玩味儿。
“是了,恰是毓庆宫。”看着方嬷嬷如有所思的模样,舒兰又是一问,“那你说,当初的太子爷算不算是占尽了先机?”
“虽说这按着端方,后宫诸事确是都得由这凤印盖过才算算数儿,可如果前头发了话,难不成你还能死顶着不放手?说到底不过是给你颜面你方才是后宫之主,不给你颜面你便甚么都不是,更别说眼下里正值这新君即位之际,不说爷等着看我襄理内廷的分寸,宗室大臣也少不得盯着这一头,如此,我如果在这上头给了那些小我尴尬,最后那真正尴尬的便要成了我了。”
撇开过往那些临时不提,或许是辨别于上一世到了最后都没获得老爷子一句从嘴里撂下的准话儿,或许是那会儿比起眼下更现在彰显出对于老爷子的贡献之心,用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这一世,胤禛并未如同当初那般弃乾清宫不住而改居养心殿,连带着,舒兰天然也住进了这不管宿世还是此生几近都没如何踏足过的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