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明……

“想甚么?”杜长明揉揉少年的头。

站在洗手台前,清算好衣物,仍旧摆不脱模糊的刺鼻气味。

“真是完美的祭奠。”一名男人架着单反相机对着束缚在铁轨上的两人,声音里尽是炽热与猖獗,一步步向着逐步空了的过山车轨道下走去。

彼处,一名青年顶着鸡窝头,穿戴睡袍蹲在石头上,困乏的双目半眯,觑着二人,听到李萧的话,笑嘻嘻走过来,手搭着他的肩:“成心机,你竟然失忆了。公然够拍部电视剧了。”

李萧低头,从口袋中取出洁白的手帕正要擦手,俄然听到一阵低缓轻柔的歌声。男人的声线如同暗夜里自潮湿泥土里破土而出的妖花,披发着极致的美,化出无数的藤条,将人从脚底缠到头顶,伤害而缠绵,恋人般缠绵着欲将人扯入泥土中,一寸一寸……

镜头逐步拉近,铁轨下吊着的是一男一女,如献祭般束缚着,火苗由上蹿下,燃烧了衣物,敏捷吞噬了两人。

杜长明冷静盯着李萧的背影,目光逐步移向少年手中的剑。

在李萧看来,这是个独特的天下。一个装了人的奇异盒子,一些摸了就能点亮灯火的构造,奇特材质的杯子,奇特的笔,奇特的衣服,奇特的人……

方才听到剑势凌厉破空的声音。是错觉吗?

杜长明进房时不由愣了愣。

李萧屏着呼吸,耳边是不竭反复着的两句歌词:“生不得以相随,身后化蝶□□,你在哪儿歇息,我在哪儿守望……”

杜长明瞥了他一眼:“这是容禾。”

如异化了蝶。

笑容尚来不及浮上生硬的脸,轰然间响起震天的爆炸声,空中悄悄摇摆。

当他挥笔弄墨时,当天舞剑时,当他猎奇地把玩psp时,当天仅仅只是浅笑时……

李萧轻叹,望着镜中的人含笑。

还好没事。

音乐俄然被关了,狭小的空间里仅余少年青淡温润的嗓音,念咒般唱到:“你在哪儿歇息,我在哪儿等待。”

杜长明感慨:“看来又是kid。辛苦了吧。”

杜长明事情繁忙,管家不满了。鉴于他对这个弟弟奇特的行动表示思疑,出于目标,他提早安排好事情,带着李萧去游乐城。

歌声突然停止,死寂的沉默与暗中间,妖怪裂开笑容。

多年习武与人对敌的激烈伤害感按捺住他的行动,脚下长了钉子般钉在原地,一步也转动不得。

送两人分开的小警察领着人谈笑。

杜长明皱眉,一把抢过相机,男人一愣,气愤地要夺回相机,被杜长明一脚踢在膝盖上,倒了下去。

男人的脚步一下一下逼近,那歌声和顺如呢喃,似能暖到内心,又莫名让人生出痛哭流涕之感,痛得连心脏也难以负荷。

一辆警车从游乐场外飞奔而来,急刹之下收回锋利的声音。车门翻开,跳下几个本国人,神情凝重地仓促往封闭线内跑。

如果他情愿,他便做他的弟弟弥补吧。

两人扳谈了一阵,高超的目光不自发看向坐在长椅上歇息的少年。

(接上一防盗章)(为制止混合,把名字改了)

高超暖和一笑伸脱手,李萧头一偏猜疑地也伸出了手同高超相握。高超的手触到少年柔嫩的手,指腹间结着薄薄的茧,略略一笑,并未多心。

第三章

如果说问他对甚么最感兴趣?他会说:蛋糕。

李萧脚步有些踏实,脑袋眩晕。中间一名少女脚步踉跄地跌在他身上,身子一抖,秽物吐在他的衣服上。

年青人惊奇:“您如何晓得……”

过山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走了下来。李萧添完棉花糖,将竹签扔进渣滓桶。杜长明站在原地,看着他坐上过山车。

李萧仓猝闭上眼,挣扎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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