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将手上捏着的累丝钗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语气有些峻厉：“娘娘这昭阳殿最不缺的就是宫人，下次娘娘如果思念皇上，大可着人前去通禀一声，切不成拿本身的身材当作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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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忆抿唇笑了，将手里的湿帕子用心丢给站在远处的墨玉：“本宫同你们的墨姑姑自小一起长大，将她看得比亲姐姐都亲上几分，她也是真的比本宫的亲姐姐都爱管束人，你们怕是也没少刻苦。哎，到底都是本宫的自家人，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刻苦？昨日国公府送来的那些个小玩意儿你们几个小丫头分了吧，算作对你们的安抚。”
卫忆点头，翻开小屉，踌躇了半晌，还是选了个赤金护甲带在手上：“这里有孩子，将那卫嫣然宣进外室。”
卫忆内心实在讨厌得很，不肯靠近卫嫣然，只在她十步以外停了下来。卫嫣然倒是不肯的，以双膝为足，踉踉跄跄地要扑过来就要抱卫忆的腿。卫忆自是不会让她得逞，稍稍往中间又挪了一步。
赵深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要本王去报歉？异想天开！”
卫忆抡出这个耳光，可谓用尽了尽力，她扶着素云的手臂，看着晕畴昔的卫嫣然，心中百感交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送去宝瑟宫吧，给番王作个丫头，以后的，便看她的造化了。”
等前殿的小寺人又来回报，说卫嫣然已哭得几近要厥畴昔，卫忆才不紧不慢地移了脚步。
卫忆进了阁房，先将怀中煤球一样的孩子交给墨玉，看两人转进了浴房，这才向刚出去的素虹使了个眼色。素虹会心，将得的动静一字不漏的低声复述了一遍。
刚转出屏风，就见地上跪着个鬓乱钗横的年青女子，她发梢还滴着水，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袍。
素云素霓都福身谢了恩，又讨巧地开起要剥削素月素虹的打趣来，直逗得卫忆和墨玉都笑弯了腰了才作罢。
赵深倔强的仰着头，没有涓滴认错之意：“有本王护着，菁菁能出甚么事？就算那卤莽的丫环没路过，本王也不会让菁菁摔在地上。便是，便是真的破了相，本王娶她又有何不成！”
卫忆净过脸，慢吞吞地回应：“墨玉你又冤枉我，我怎会那般不知事？不过昨夜睡不平稳，你又歇下了，便让素月陪着去院子里坐了会儿罢了，不是甚么大事儿，你可别罚她。”
赵深炸了毛，指着卫忆的背影痛骂她卑鄙。一旁站着的素月奸笑一声，将他死死按住：“王爷就跟奴婢走一趟吧，娘娘也是为你好。如果您惹了娘娘活力，袁女人能不能持续留在国子监，可就没个定命了。”
等有朝一日结出一层硬硬的痂来，也到了你该绝情的时候。
素云正在一旁替卫忆遴选香露，见了两人的互动，还是没忍住，再次出言慨叹：“娘娘同墨姑姑豪情真好，全宫中也是独一份儿的。”
卫嫣然目光闪动，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给个答案。
卫忆被她哭得心烦意乱，顺手将手中的东西冲她面庞掷了畴昔，嘲笑出声：“那你便同本宫讲讲，这宫里这么多河湖，你为何恰好就落在了番王和定远在的处所。”
转眼间已是暮秋，大抵是昨夜在园子里逗留得太久，卫忆晨起便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喉间有些痒意。出去服侍洗漱的墨玉听她清嗓子的次数有些频繁，赶紧打发了正端着盆子对素云做鬼脸的素月去膳房里取姜茶，又差稳妥些的素虹去请吴太医。做完了这一系列的行动，墨玉才有些活力地转过甚来面向卫忆：“娘娘但是昨夜里又悄悄开了窗？奴婢都同您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在隆冬间都不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