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闭目养神的赵回俄然伸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卫忆一眼,惹得卫忆送他一个白眼才作罢。
站在权力顶峰的人神驰自在,有自在之身的人却又对权力有渴求。
赵回还是专注地看着卫忆,只是眸中添了几分欣喜之色:“夫人高见,还望持续见教。”
而人与人之间,偶然的确是靠教养之道分出差别的,固然不能以偏概全,但大抵是有理的,人的赋性总有些共通之处。
他将怀中的孙女安设好,便倾身去勾住卫忆的肩,在她耳边悄悄吹气:“甚么时候我的阿忆,变得如此聪明了,我竟是没有发觉的。是不是你用心瞒着我,好让我一向宠着你,让着你?”
卫忆攀上他的脖子,有些气恼:“莫非我在你眼里,一向是又蠢又笨么?”
说着,赵回低下头去,以他的唇覆上她的,极尽缠绵之能事,一时候,厢内爱意无边。
一旁围观的赵玉感觉她这皇兄实在与印象中的相距甚远,和顺得可骇。
“至于贾国公府,他们自取灭亡,到了该淹没的时候。曾经伤害过你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这恐怕与表情有关,宫闱深深,呆久了总感觉无趣。
赵回望着她,目光灼灼。
就算是放眼天下,恐怕也可贵有人能望其项背。
万事万物,都有迹可循,有因有果。
“夫人所说与我想的,大抵上不异,只是你老是心太软。我要的,永久都不是这么简朴罢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阿忆,负过你的人,便不该再存于人间了。”
赵玟的确是温馨了一起的,正在赵回的怀里自顾自地玩动手指,脸上还带着个大大的笑容。
赵回变了变位置,用单手圈住她,另一只手去捉她那不循分的手:“若说是你智计超群,便不能显得你我是心有灵犀了。”
说到这儿,卫忆抬眼看向赵回,收到他鼓励的眼神,才持续道:“此次南下,子睿顶着的是宣德侯府二房大爷的身份,这头衔不重,却也实在算不得轻。我这位娘舅现在在吏部任职,是个不太会让南边儿这些郡防备的身份,却也是个值得巴结的。当时做出如此决定,恐怕也不但单只是为了让此行顺利些,应当另有旁的一些考虑才是。比方说,宣德侯府与博儿靠近,却与卫国公府冷淡,这此中便有文章可做。据我所知,把持南部盐业的大头是安国公府,卫国公府和贾国公府只是分了几杯羹罢了。而这几个世家大族之间固然是合作干系,但也都都存着压抑相互的心机。宣德侯府是外戚,卫国公府也同为外戚,现下两家却看起来水火不容,任是谁,内心都得犯些嘀咕,感觉此中有诈。特别是安国公府,比来风头正盛,唯恐被谁压了去。他们要做的恐怕就是纵情地调拨,想把这水再混淆点儿,让这两府生出些不容忽视的嫌隙。”
卫忆顺着赵玉的目光看向小丫头,都雅的眉眼不由得便弯了起来:“孩子与孩子总归是不一样的,就像博儿小时候是个调皮的,锦儿小时候却温馨得不得了。讲到这些,你小时候也是极爱哭的。说来倒也真是奇特,小时候阿谁软软的小哭包长大了竟出完工了个…铁血女豪杰,实在是奇妙的很。”
“安国公府,还不到动的时候。事情告终以后,是留是覆,权看当中的态度。”
赵玉被她说得有些不安闲,赶紧转移话题:“是么,可我总感觉是因为皇嫂与历儿不靠近,历儿才会如此。”
这冲突不能调和,像是本就该如此一样。就比如世上有阴有阳,有五行有八卦,提及来是再公道不过。
待两人厮磨够了,赵回才压下心中那股子邪气,将怀里的人搂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