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不能给臣一个名分，臣便给公主一个名分。”
埋头喝粥的赵曦听到这声道貌岸然的指责，乐得几乎将口中的甜粥喷了出来。
赵回不动声色地向下望了她一眼，悄悄地伸脚将桌案前罩着的明黄桌布踢得更展些，让赵玉不至于透露。
柴莹和卫忆对视一眼，终究还是由卫忆开了口：“越表示得刁悍的人，越有荏弱的一面。这不过只是成事前的小打小闹，将来真在一起糊口了，昂首不见低头见，糊口中事无大小都要由你们考虑，当时的冲突只会更大、更狠恶罢了，你如果感觉连现在这点事情都受不住，那就也配不上阿玉了，我们也不会再费口舌。”
传闻丞相称时大怒，捉了卫锦就去面圣，任他如何解释分辩，都听不出来。最后闹到了皇上和几位议事大臣面前，让卫锦实打实地落了一场面子。
也绝望着。
说到底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寝宫里也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一身薄衣的赵玉紧了紧衣衿，才接着说道：“你我内心都清楚，这事不是你做的，为何非要我说明白？我去查过你的家人，也都是安然无恙。到底是甚么，到底是谁，能拿捏住你，让你为之讳饰。到底是甚么，能抵得过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谊？若不是念着旧，苏浅语，你死一百遍都不敷以平我心头之恨。”
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缘分的。
她从小就有志于疆场，和别的女孩子不大一样。
赵玉自嘲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心已经死了，人还活着干甚么呢。
若说这屋子里有甚么女儿家的东西，恐怕就是小书架上摆着的几册书脊绘得素净的话本子，被几本厚厚的兵法压着，好不高耸。
赵玉叹了口气，将小杯放回桌上，轻声道：“打水就不必了，出去陪我说说话罢。”
任何事让大嘴巴青麝晓得了，也就划一于靠近的火伴们都会有所耳闻。
至于那玉梅花，也是他用特地寻来的一块好玉亲手砥砺的。
赵玉眯起眼睛，更加气闷了：“蛊心那边有甚么话么，这到底是个甚么环境？”
卫锦点点头，仿佛不甚在乎：“虽说现在也没甚么意义了，但该晓得的，还是要晓得的。”
有些深如静水，有些浅若山溪。
特别是卫忆和柴莹，非常能体味赵玉的感受。
卫锦俄然笑了，晃花了赵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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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你还是长得像个大女人似的。”
就在这时，忙得不见影儿的墨玉姑姑终究呈现了。
卫忆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心中沉闷：“阿锦，你别如许，统统都会好的。”
久久等不来答复。
一旁的赵曦一拍桌子，接过了话头：“我说卫锦，你小子也太怂了些。皇姐最怕费事，你如果不时去她摆布缠着她，她想必是会心软的。”
柴莹有孕时，大师向来是在东宫聚的，现在因着卫忆有了身子，地点便改在了昭阳殿，卫锦到时，赵曦和柴莹都已经坐下用膳了。
只是太多太多人，穷其平生都弄不明白其间因果。
过了好久，她俄然笑了，伸手去摸卫锦的腰带：”不管你明天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要你做本公主的，入幕之宾。“
赵玉独安闲天井里站了一会儿，便转头将鞭子扔给浅语，随口问道：“莺歌的环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