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畅肥胖的背影,云朝叹了口气。也不怪这丫头对族人故意结,当初若不是因为赶上乱军,爹爹燕展昱若不是因着救这些族人,也不会死。
可地总不能荒着。三房现在老的老,小小的,云川十七岁,云开十五岁,云洛更小,只要十四岁,就算在家,也顶多勉强算是个劳力。遭了两年多的战乱和天灾,虽有地,也是一贫如洗。云川文武双全,除了书读的不错,另有一身好技艺。战乱一平,很多人急着回籍,镖局的买卖倒是好,为了赚些钱,云川便去了镖局做事,跟着走镖去了,还不晓得何时返来呢。
“家里的地不急,你归去跟你爹和你九叔说,顾好本身家里的事就行。等你云川哥返来,去县里看看,找两户人家把地佃出去也就是了。”
云朝疼惜的摸了摸两小的头,笑道:“你们二姐怎会真生姐姐的气?她就是脸儿冷,实在心肠最软了。不但疼大姐姐,更疼蔚儿和夕儿。走,我们瞧爷爷去。”
云北晓得这会儿劝也没用,只笑着体贴了几句燕弘扬的身材,便筹算告别。
刚好云朝拉着双胞胎进屋,燕弘扬便让她送云北出门。
固然那些没有知己的事情不是本身做的,云北也感觉惭愧:“五爷爷现在尽管养好身子,孙儿们读书,也不急在一日两日,等五爷爷身子大好了,孙儿有不懂的处所,自来跟五爷爷就教。五爷爷别嫌弃孙儿痴顽就好。对了,六哥和九哥他们甚么时候返来?我爹和九叔说了,现在开春了,家里的地,也该耕作了,等我们家的地都翻好,就来帮手。”
大齐立国八年,恰是用人之际,燕家又有几个考中进士入仕的,现在合族一百多户近千人,倒有十几个成了官身。
东屋里,燕宏阳正和云北兄弟两个说话。
云北听了燕弘扬的话,忙道:“五爷爷身子不好,六哥九哥十二弟又不在家里,朝mm畅mm年纪还小,原是一家子人,我爹娘惦记取,也是该的,五爷爷可千万别说这客气话,孙儿竟不晓得说甚么好了。我们还盼着五爷爷快起好起来,好跟着五爷爷读书呢。我爹常说,能得五爷爷指导,是我们的福分。”
云北和黑娃行了辞礼,随云朝姐弟出了门,云北才低声道:“爹和九叔这两天就快忙完了,转头过来帮你们家把地翻了,你劝着些五爷爷,让他白叟家别急。转头我爹他们帮着翻地的事,你和畅儿先瞒着五爷爷。我爹说了,这地荒了两年,要养着,先别种稻谷了,种一季黄豆养地,到了秋时,再种麦子刚好。”
倒是燕弘扬,因为避祸在外的经历,现在却被族人冷了心肠,听了云北这个侄孙的话,只是淡笑道:“五叔祖身子不争气,也没阿谁心劲了,族学怕是回不了啦。倒是你们兄弟,平常读书时,有甚么不明白的,如果不嫌弃你五叔祖,可来家里问问,五叔祖若得闲,倒也能帮你们解解惑。”
燕弘扬二十三岁落第,当科探花,四十岁便做了太子侍讲,可见学问之好。只可惜,他这个太子侍讲是前朝大周朝的官。若非大齐颠覆了大周朝,现在的燕宏阳,也算是一代帝师了。
之前家里也有两户耕户,可惜战乱中,耕户也逃生去了,这会儿战乱已平,朝庭忙着按抚流民,给分了很多地,是以一时还真找不着耕户。
燕弘扬这个前朝太子侍讲,虽算不被骗世大儒,却也在仕林中有几份名誉,大齐天子也曾记起这个前朝太子侍讲,下旨召他入朝为官,燕弘扬虽不算铁杆的前朝旧臣,可到底曾做过太子教员,那里肯应召?自是推拒。天子召他,实在也并非真看中他的学问,不过是为了博得个正视人才,不计前嫌,重用前朝旧臣的隽誉罢了,见燕弘扬以大哥病重为由,回绝的态度果断,也就借着台阶,收回了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