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生领悟不会好,老两口底子不愁,这千家万户的,谁家一日三餐的,还不消油?既有人买,还怕赚不了银子?
安嬷嬷叹道:“我的女人哎,怎就这么无能,嬷嬷活了大半辈了,也没传闻过这些做法儿,这野菜我们荒年里可也吃了很多,凡是日子过得去,谁吃这东西?女人这一说,竟都成了甘旨了。”
云朝听了,笑道:“若真缺了,嬷嬷补助家里,我们哪能不要呢,嬷嬷也说了,我们本是一家人。不过现在是真不缺银子,前些日子我不是和九叔上了趟山了,打的猎物卖了十几两银子呢,买了粮食布料,另有四两银子宫,都在畅儿手上收着呢,昨儿二哥又给了二两,这另有六两多银子呢。若只买粮,吃到年底都够了。等忙完春耕腐败,我和九叔再上几趟山,别的不成,总饿不咱家人。倒是姑母和表姐表弟,是真得跟着我们刻苦了。别的不成,今后我会在吃食上再邃密些。姑母和表姐表弟,也定会谅解的。”
可也没别的体例。
云朝在锅里加了水,筹算烧热水把早上猎返来的野鸭和两只斑鸠给措置了。可惜这会儿没有辣椒,野生的飞禽,总归有些腥,去毛开膛措置洁净,还得再用热水焯一下去腥味才好。幸亏葱姜蒜倒是不缺的。
不时燕展明返来,找了称来,把云畅搬到杂物间里的菜种过了称,三百四十斤一点儿不差。
安嬷嬷笑道:“怪道感觉早上的馅包儿香的不一样,本来竟是用这甚么菜籽油榨出来的。才刚叫你九叔付银子,奴婢还迷惑呢,难不成,我们三房都要种小菘菜?”
云朝对劲门路:“那是,朝儿别的不成,就是厨艺没得说,凡是能吃的,我必能给做成甘旨。今儿早晨,我再给嬷嬷包一顿豆腐蒸饺,保管嬷嬷吃了还想吃。”
云朝倒是悲观的很,虽自他们家的日子穷,可也不缺吃少穿的,比起同村好多人家,已经算是好的了。再则虽说家里只剩这六两多的银子了,可他们兄妹又不是那坐吃山空的人,总能想出体例赚到银子的。
安嬷嬷看着火,想着家里的事儿,便对云朝道:“现在家里添了这么些人,少爷们又都在长身材,别的都能姑息,这吃的可不能少。奴婢瞧了瞧,口粮怕是只够吃上两个月的,这油坊就是建起来,也得好几个月呢,等能分红利,怕是得要到年底了,一时也希冀不上。嬷嬷我那另有个畴前老太太赏的银簪子,得有个四五两呢,这都是畴前离家时埋进地里藏着的,另有对用不上的金耳环,只是轻些,大抵有个四五钱,好歹也能换几两银子。嬷嬷想着,转头去镇上铺子给当了,再买些米粮和盐返来。大姑奶奶虽说不缺银子,可回了娘家,没有效姑奶奶的钱的事理,叫他们跟着我们刻苦,已是对不起大姑奶奶了。如果畴前,必不至于此。朝儿可别和嬷嬷客气,嬷嬷和你安爷爷呀,今后还指着少爷们养老呢。”
就是心疼孩子们,也得跟着刻苦,特别是大姑奶奶同表女人表少爷,本是繁华斑斓堆里娇养着的,回了娘家反倒要跟着过苦日子,别说两个孩子,就是大姑奶奶,打小在都城养大的,回古庄后老太爷老太太也没叫她受过一点罪,过过一天穷日子,嫁给姑爷后,更是锦衣玉食,现在真恰是委曲她了。
措置好野鸭和斑鸠,安嬷嬷烧饭,云朝又去取了些块正挂在廊下晾着的獐子肉和一只野兔子来。中午就筹算做金蒜烧野鸭,清蒸野斑鸠,獐子肉和兔子都红烧了,四个荤菜,应当够了吃了。
云朝便把这回翻出来的地,要种部分小菘菜和黄豆,将来几家要开油坊的事情说了。因是几家商奉迎的,安爷爷老两口儿便没说甚么。内心却欢畅着,这正愁将来家里的生存呢,不想就有了这么个生财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