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瞧,心中便更是了然,这清楚是王爷并不拿苏女人当回事,下头人就也不把稳,随便找了个小丫头来充数的!
白鹭怕苏弦心头不痛快,状似偶然的上前一步搀着了苏弦的胳膊,想着在她说出甚么失礼的话前能拦上一拦。
白鹭闻言低头瞧了瞧小女人不止粗糙,还带着细茧的手心,不知想到了甚么,神采间反而更加和顺了:“那里能叫你个小女人干这些,你这几日就先跟着我,我一点点教你,手粗也不怕,主子良善,房里也没有那等粗活,渐渐养着就好了。”
白鹭青庄,倒是凑成了一对,青庄神情不动,又福了福身应了,便低着头立到了苏弦身后。
苏弦这头揣摩的恰好,却无妨面前的青庄也回得分外利落:“都不会!”
不管心头里有甚么谋算,苏弦这会儿,都只是吴琴请进府的客居亲戚,郕王此举当然是不将苏弦放在眼中,又何尝将她这个侧妃、将威武侯府放在了眼里?吴琴嘴角抿的紧紧的,一时指责郕王发了失心疯,做出如许的荒唐事,一时又暗恨起了春眉这狐媚子不循分,来了不到一日工夫竟就闹出了如许的事来。
若她不是睡迷了做了一场春秋大梦,那这青庄便郕王昨夜金口玉言要替下春眉的好丫环了,堂堂王爷,应不至于利用她,是以虽说看着年纪小,苏弦对青庄倒是不敢轻视,前日才进府,那么之前就是并不在王府里当差,另有甚么处所出来的丫头是比王府还强的?难不成……禁宫?这般年龄,莫不是就在宫里长大的吧?
这丫环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穿戴一身小丫头常见的碧绿翠烟窄袖绸布袄裙,拿丝带绑了一对双丫髻,垂着头规端方矩的立着,眼神里看不出丁点工致聪明,中等个头,面庞微黑,身形面孔也都没有丁点出挑。
“劳烦公公归去请王爷进内院一遭,我这有些事要与王爷劈面问问。”沉默半晌,吴琴终是下了决计,缓缓开了口,便是不能拦下这事,她也总要与王爷要个交代,让苏弦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不然,便是不提她的筹算,只说在这郕王府内,她另有何脸面做这侧妃?
实在按着吴琴的筹算是想让苏弦顶着侍妾的身份进府的,等的今后有孕了再给她求位分,如许也好拿捏,只是架不住她一开口郕王便很不耐烦普通,只说不过要了个丫头罢了,把主子按着夫人的例迎进府,算不算是交代?说罢便很不痛快普通去了外书房歇着,还当夜便叫了春眉服侍。吴琴也说不出甚么旁的话来。
魏赫说罢以后,方才一向立在他身后,一毫不起眼的碧衣丫环便冷静上前一步,对着苏弦福了福身,背词普通一板一眼道:“奴婢见过主子,还请主子赐名。”
适值王爷以春眉的名头赏下了很多东西,一时半刻也动不得的,恰好便先叫青庄管起来,也显得她对郕王派下的人信赖重用……
这丫头,不管从哪看,都只能称得上一句寻平常常,比起春眉的姣美聪明来,更是不知差了多少。
这话一出,两人便都笑了起来,苏弦也只觉自个实在是想多了,柔声道:“无妨,你白鹭姐姐就整日都在我身边,你跟着她就也是跟着我了。”
这话问的,有本事让女儿都识字记账的人家,谁会将好好的孩子卖身为奴?一边的白鹭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上前一步拦住了苏弦的话头,拉着青庄劝道:“不会便不会,我们如许的,识文断字的也没甚么用。你在家时女红可曾学过?分线裁衣,那方是我们的端庄事呢!”
青庄并没有难堪忸捏的神采,只是眨眨眼睛持续点头:“也不会,我手粗,又笨,学不来这个,姐姐如果有甚么劈柴担水的活,尽管叫我去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