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走时跟她叮咛了两件事,一是护苏夫人全面,在问心院里,以主子的安稳本分,这事她于她来讲丁点不难,真正不知从何动手的,倒是第二件。
许嬷嬷瞥见苏弦后也只请她先回屋里歇着,等着清算安妥了再来。苏弦便也没留着添乱,承诺以后回身回屋看了几卷画本,等的白鹭出来以后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这般碌碌一日,因王爷已出了门不必多等,主仆几人都是日头刚落便早早的歇了。
春分以后,天气是亮的越来越早了,次日一早,青庄昂首看了看屋檐外头透亮的天,刚一愣神的工夫,喜子就已将灌满了热水的小铜壶拎在手里,立在青庄面前笑嘻嘻道:“水热得很,我帮姐姐拎畴昔?”
苏弦内心有些迷惑的想着,面上也还是做了一副怯懦的模样低下了头,由着吴琴一起嘘寒问暖,领到了双合居。
对着吴琴要将白鹭临时留一刻,给她找些上好六安茶带归去的话,也是一个字没多说,只利落的道了个谢。
“比来觉着如何样?天儿这么热,可有觉着犯困恶心?有没有甚么想吃的?”吴琴在上首坐了,拿帕子捂着嘴角,对着苏弦笑的别有深意。
只当苏弦是个怯懦笨拙的,吴琴也不细说,只接着体贴道:“府里端方死的很,你在问心院里如果有甚么想吃想用的,份例里又没有,就尽管来找我。”
而回绝了生父吴阗的二百两后,苏弦除了带来的衣裳金饰等死物,天然不会不足钱办理膳房,这么一来,苏弦按说,是只能老诚恳实等着府里送来的东西过日子的。
苏弦所住的小院内这会儿正由许嬷嬷看着清算屋子,前几日苏弦所说的佛堂这会已经清算好了,因为搬出去了一些家具安排,这会儿正有几个仆妇正上高低下的抹灰打扫,只等都清算洁净了,就能将沈琋特地命人请回的白玉观音奉上供案。
上一回都没成了,更莫提这会儿的郕王一个指头都没碰她,天然更不成能有。
见吴琴并不晓得她在问心院里的内幕,苏弦天然也不会傻到开口去说,闻言只是格外灵巧的应了。
天然,如果自个拿了嫁奁银子去买,或是能叫王爷发了话赏下来,就都算是各自的本领,府里也没人会去多言。
袁王妃治家严明,苏弦进府的第二日,存候后,梅园就有嬷嬷过来专门与她讲过,后院的女人们按着各本身份所得的东西都有定规。大到按季所发的衣裳金饰,份例月银,夏季能用多少冰,夏季给发甚么炭,小到能吃几只鸡,几尾鱼,乃至时令果鲜,茶水热水都有定规,不管得不得宠都毫不会多一份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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