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嫡妻嫡后,一边是爱子宠妃,连圣上都是两端难堪,本故意将不当回事的二皇子沈玘推出去,可宫中丽嫔就是个驰名的病美人, 生下的二皇子也是自幼的体弱多病, 圣上还当真怕他在路上有个万一,死在疆场之上更加会摆荡军心。
喜子闻言冲动的满脸通红,年纪还小,得了主子这句嘉奖说话就没了方才的谨慎:“院里都说娘娘这一走,府里定是得次妃与夫人一齐管着,一个个的见了我们都凑趣的很,有甚么话都乐意与小人说的。”
只是不知,那上辈子的栽赃下毒,到底是他哪位哥哥的手笔,亦或者,瑞王殿下与太子殿下,都脱不开干系?
不知从甚么时候起,本来院里最不显眼的喜子忽的冒了出来,不但与白鹭和玉枝玉叶几小我都姐姐弟弟的分外熟稔,连问心院外头的动静也很有门路普通,常常像本日这般来给苏弦说些话来解闷,以往都只是些琐事闲话,如本日普通传端庄动静倒还是第一回。
“娘娘生父病重?”
说甚么幼年勇武,辽蛮穷凶极恶,所过之处皆是屠城放火, 寸草不生, 这一趟凶恶天然是极凶恶的, 可九死平生返来的沈琋也恰是凭着这份功绩超出前头几位哥哥封了郕王,且在军中存下了些权势声望。
提起在他身高低了“白头枯”的袁素梅,沈琋心中一沉,乃至对自个的二哥都生出了几分思疑之意,只是转眼瞥见二皇子的一派安然,加上袁氏申明在外,门下弟子数不堪数,娘家父母托人给自个女儿带些东西又的确是再普通不过,便觉自个实在是有些风声鹤唳,只是不动声色应了下来。
虽说如此,等的二皇子沈玘走后,沈琋还是先叫了人将送来的东西从里到外一一查验过,函件也由专人不留陈迹的拆开,细心看过并无题目后,才又装好封口送到了梅园去。
二皇子虽是以事自发有些对不住沈琋,但凭知己讲,比起在后宫当中碌碌有为,沈琋并不悔怨去疆场当中拼这一场,对二皇子天然也不会有甚么抱怨之心,若说独一在乎的,也只要因着这事,回朝以后的他遭了两位兄长的猜忌拉拢,乃至最后落了个受尽折磨、屈辱而亡的了局。
加上就藩以后便无诏不得回京,说不好父皇生母这辈子都再见不得一面,因着这般原因,本朝皇子向来视就藩如畏途,个个都是使尽神通能拖就拖,幸亏朝中对此倒也并不非常逼迫,很多皇子王爷打着尽孝之名在京中老死都是常事,如二皇子普通想要主动请旨就藩的倒是少见。
“是,袁家来报信的人都已在外院住下了。”喜子躬着身立在屋下,口齿清楚:“都说梅园已在清算行李,王妃娘娘要连夜赶回青州府去呢。”
从宫中积年退下的白叟,许嬷嬷只瞧着王爷的面色天然便能听出这“一手”两字的含义,再想想府中景象,便已有几分了然道:“王妃娘娘那……”
因还摸不准自个主子的脾气,喜子低头觑着苏弦,回得更加谨慎:“小人是听外院里服侍的车马的管事提起的,他与小人是同亲,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袁氏为文圣以后,自前朝起便受封文衍公,代代相传,受天下文人尊崇,而当今的文衍公佳耦便恰是袁素梅的父母。
提起这事,两人都有些沉默,用过一盏茶,二皇子便站起了身,临走前自袖中取出一份信笺:“几乎忘了,我前几日随教员去了一趟青州府,文衍公夫人托我带了一封信给弟妹,另有些许土仪,便劳七弟转交吧。”
“二哥那里话。”沈琋为了粉饰面上厉色,垂下头抿了一口杯中温茶:“朝中艰险怕是不逊随州疫情,去赈灾说不得也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