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的彩云,也是满面担忧,偷觑着自个主子。
忙着这闲事,苏弦自是顾不上,也不乐意理睬晤天往这跑的春眉是存了甚么谨慎思,幸亏她这回是端庄的王府夫人,春眉在她跟前也只要阿谀奉迎的份,苏弦这般爱搭不睬也不算得甚么。
只是,到底与苏氏是不能比的……
苏弦是这么想,可白鹭夙来就不喜春眉,等春眉去了王爷身边服侍后,因着府里“买椟还珠”的传言,就更觉着她是用心险恶,凡是见面便没个好声气,这会儿闻言更是直接就顶了上去:“夫人要送甚么,那里轮获得你一个丫头来指手画脚!”
苏弦放下了手里的绣棚,挺直身拦住了春眉的对劲,冷声道:“王爷叫你过来,但是让你来我这作威作福,消遣光阴的?”
白鹭怕苏弦心头不痛快,状似偶然的上前一步搀着了苏弦的胳膊,想着在她说出甚么失礼的话前能拦上一拦。
进了春日,恰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昨个另有些凉,本日却又热了起来,中午的时候,郕王只穿了一身单衣,额头上却还带着满头的汗珠。
要晓得郕王但是立马就要解缆去随州了,旁人不知,她却还记得王爷这一去足有半年之久,即便这一世王爷已对她另眼相看,可这这半年的日子她到底是要在王府后院呆着,在王妃与吴琴的部下过日子的,住进问心院里就已够打眼了,还要再上赶着争宠出挑,是觉着王妃当真这般漂亮,还是仗着她的侧妃“表姐”当真良善慈爱?
这话春眉便是再张狂也不敢认下,闻言赶快立起了身,只是一开口,用心大声说出的话里还是是别有用心:“夫人这话是如何说的?奴婢但是实心实意的为了王爷,您喜好白鹭姐姐,可也不能为了一个丫头连王爷都不顾不是?”
枭药天下第一帅~ 春眉现现在在郕王书房贴身服侍, 虽还是个丫环,可传闻早已被收用, 还颇得王爷青睐, 这会儿浑身的衣裳打扮也是金翠浑身,繁华刺眼, 背面还自有两个小丫头跟着,的确比府里不得宠的姨娘还气度些, 只不过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子小人得志的浮滑, 倒是比之前当丫环时更惹人厌些。
这东西苏弦如何不知?前后两辈子,她就压根没见郕王带过折扇,更莫提扇套这东西了,送这么个东西,怕是王爷压根都不会记得。可她这会儿要的就是不起眼。
像是发明了沈琋的不喜,春眉也趁机开了口:“王爷恕罪,夫人一贯脾气好,待白鹭便如亲姐姐普通的,只是暗里里一时讲错,不算甚么的。”
“劳烦公公归去请王爷进内院一遭,我这有些事要与王爷劈面问问。”沉默半晌,吴琴终是下了决计,缓缓开了口,便是不能拦下这事,她也总要与王爷要个交代,让苏弦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不然,便是不提她的筹算,只说在这郕王府内,她另有何脸面做这侧妃?
苏弦瞧着, 便也跟着要了一小块上好的靛青料子, 绣了出入安然的图样,筹算拿来做个扇套, 这类不起眼的小玩意, 便是绣工再邃密, 紧着些一两天也能得,这会儿已到了最后的收绳,只再打个出入安然节配上就算齐活儿。
吹歪风上眼药这事,就算之前从没干过,真做起来也不需谁来教。只是苏弦到底是第一次,虽晓得沈琋并非一味宠嬖姬妾不明是非的人,心中也总有几分忐忑,担忧他对春眉兴趣正浓,会不顾她的话还是偏袒。
苏弦头也不抬, 接着低头款款分着各色采绳, 郕王解缆赈灾的日子已定, 府里这些日子已在筹办郕王出门要带的东西物件了,大面的自有王妃筹办,可剩下的人也多会纳个鞋底,绣个荷包, 哪怕求个安然符呢, 也老是个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