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明正和一个老者谈一幅古画的代价,他出价五千,对方压到三千八,两人就这么胶着,谁也不肯让步。
白景明开的是一家古玩书画店,只要一间门面,内里琳琅满目,墙上挂满了书画作品,架上堆满了各种古玩,固然不及博雅轩气度豪华,倒也清雅新奇,比起大店铺来,这小店更有做买卖的味道。
以是,张扬想看这画,先咨询老先生的定见。
只要等别人放下来,肯定不买了,你才气够和老板谈。
张扬惊诧昂首,看到白芷从路边一家古玩店里跑出来,一脸的潮红,镇静得似要伸开双臂,如胡蝶般飞过来。
白景明的店虽小,但卖的货却真,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做古玩买卖的,毫不制假售假,更不知假卖假!
“你如何来了?是来找我的吗?”白芷羞怯的一笑,神采红扑扑的,拉着他的胳膊,往店里拉,“我们初八来的,刚开业哩,我玩几天就回福田去。来,到店里坐。”
他的画,现在市值并不高,十年以后,画家俄然病逝,他的画作才被市场看好,行情一起看涨,翻了百倍都不止!
张扬点头笑道:“白叔,这画五千?我收了。”
三人走在路上,俄然前面走过来一个瘦猴模样的人,胳膊撞了一下白芷。
一听有人抢着要,阿谁老者顿时大手一挥:“那不可!这幅画,是我先看中的,你可不能抢。”
“这?”张扬不由得发笑。
齐东山是当代杰出画家、美术教诲家。暮年专工油画,苍古沉雄。后用心于泼墨山川画法,笔飞墨舞,派头过人。暮年应用泼彩法,色采灿艳,气格雄浑。
张扬不好接口,说道:“白叔,古玩这一行,水很深,你如果然想入行,就必然要多学习,增加经历,不然,很轻易被人棍骗。并且,保藏圈里不打假,古玩行里不退货。打眼捡漏,全凭眼力,以是必然要看准了。宁肯三不收,不成必然要。”
张扬承诺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费事你们了。”
白芷清脆的应了一声,从柜台里买了些零钱就出去了。
他本是忠告,也是偶然之话,但听者成心啊,白景明还觉得他是在说前次找罗贵民退货之事哩!
张扬惊诧道:“老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要这幅画了吗?如何现在出尔反尔了?”
街边有很多摆地摊的,各色物品都有,张扬时不时蹲下来看看,但都没有发明甚么好货,不过是些仿造或当代出产的工艺品,质料粗糙,做工低劣,做旧陈迹较着,完整看不上眼。
张扬苦笑道:“我可不是陪白叔演双簧,而是真的看中那画了,保藏个十几二十年,翻几十倍、乃至上百倍都有能够。”
白景明正和一个主顾谈买卖,看到女儿领着张扬出去,笑着打了声号召:“小张来了,随便坐,我一会就好。”
张扬喊了声:“白叔好,你忙,不消管我。”
“不消了!”老者头也不回,摆了摆手,健步如飞的走远了。
“白芷!”张扬微微一笑,心想白景明在省会开古玩书画店,本来也是在净水塘古玩街。
白家在省会买了套小居室,平常住也是够用了。
白景明做成了买卖,非常欢畅,说道:“小张,你来得恰好,刘萍回家做中饭了,一会就好,你也一起。”
古玩行有端方,你看上的货,如果在别人手里,你是不能截胡的,更不能在中间七嘴八舌,滋扰别人的判定。
“买卖不太好做,初八开门到现在,就做成了刚才这一桩买卖。”白景明轻声叹道,“古玩赢利,但我没有合适的收货渠道,来这边卖货的人倒是很多,但十之八九都是江湖骗子,随便请小我看一眼,就能戳穿了。前次好不轻易碰到梁其超副所长,觉得是个真货了吧?成果还是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