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对着亲兵又叮咛道:“马上叫曾国荃率一千前锋,连夜解缆,候在清江县外试着攻一下发逆的雄师,如有不敌不成恋战,赶紧退回永丰县便可!”
吉安知府的神采变了变,思考了一番,强笑道:“是,大人的话下官听明白了,下官会备好粮草,必然让大人远道而来的兵马,不会因为赋税不敷而少了军心。”
老仆上了茶,躬身退下,曾国藩开了盖碗,请了了吉安知府一下,便自顾自喝了起来,过了半响,曾国藩放下盖碗,对着吉安知府说道:“本官此次前来,一是应贵省巡抚之请,前来抵挡住发逆;二是也想拿那发逆当作磨刀石,来把本官的湘勇团练磨得锋利些,我也实话奉告年兄你,本官不能包管守住这吉安府。”
“喳!”
“是,下官明白!”
吉安城内,校场,曾国藩所率的团练。
“好,年兄你且去忙,等本官今后再与年兄把盏。”曾国藩拱手送走了吉安知府,转过身子,捻须看着挂在帐内的江西全省舆图,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眼里闪着冲动奋发的精光。
白晖怀对着王家花厅上的雕梁啧啧称奇,全部花厅的梁柱、牛腿上全雕镂了牡丹花,寄意“牡丹花王”的意义,又含着王家的姓氏在里头,白晖怀看了一会,扭头对着土官正将军林启容说道:“老林,你说这王地主公然豪侈,一个小小的花厅安插的,比我们天王府金銮殿上都要精美,该杀!”
“恩,逆贼这是要逆着赣江打下全部江西,传令,雄师休整一日,明日早上马上解缆,要赶在逆贼之前,进驻吉水县,吉安府,你立即命令,履行坚壁清野之策,千万不成留给逆贼一颗粮草!”
夏官副丞相赖汉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因是承平军中禁酒,如有沾酒者,立即斩首毫不宽恕,赖汉英杯中的只是净水一杯罢了,赖汉英摇了点头,用象牙的筷子夹起了一颗花生米,渐渐嚼了,这才缓缓说道:“这些银子不能分下去。”
曾国藩正据坐在大案以后,和吉安知府见过礼,各分主宾坐下,涓滴没有跨省来救处所的趾高气扬,也不存在礼部侍郎从二品的气度,驯良地请吉安知府坐下,和吉安知府说了会子话,得知两人的房师同出一地,曾国藩就分外亲热起来,开口杜口就是年兄年兄叫起来,倒是惹得那四品吉安黄堂如坐针毡,特别不美意义起来。
“叫荣禄出去,本官要和他商讨军事,”那吉安知府见机地辞职:“下官辞职。”
“这个我天然晓得,但是石头老弟,”赖汉英叫着石凤魁之前在广西时候的兄弟之间的昵称,“东王派了靖胡侯战役胡侯去北方攻打清妖的京师,前次返来报说已然打到河南的开封府了,我们固然也打下了赣北,但是这南昌府我们也是没打下,也没缉获多少粮草,东王智囊定下了战略,如果马上派救兵去策应两位侯爷的,这赋税但是少不了!我们把这清江县抄大户抄来的银子一分不取,全数上缴道智囊东王那边去,兄弟们,这是雪中送炭啊!北边那两位拿了两个侯爵,莫非兄弟们就也干看着不眼热?那本丞相是不信赖的!”
且看本日这江西境内,竟是谁家天下!
承平军夏官副丞相赖汉英,国宗石凤魁,殿右十二批示白晖怀、土官正将军林启容在清江县城最大富豪王财主的家里饮宴,王家号称王半城,是临江府的首府,家里良田千顷,房产无数,家中雕梁画栋,可谓豪华,不过此时的王财主一家十八余口人已然去鬼域路上了。
土官正将军林启容没有来得及答话,就被国宗石凤魁插了出去,石凤魁笑着说道:“还好抄了王家,从地窖里起了那么多些一坛一坛白花花的银子,说来好笑,本来跪在地上摊成一滩烂泥的王财主,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动手要把那些酒坛子搂归去,我的亲兵朝着他的肚子捅了好几下,这才咽了气,眼睛都没闭上,不过得了这些银子,我们天兵天将又能够有些日子能够花消了。”林启容也连连点头,一脸镇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