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年兄你且去忙,等本官今后再与年兄把盏。”曾国藩拱手送走了吉安知府,转过身子,捻须看着挂在帐内的江西全省舆图,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眼里闪着冲动奋发的精光。
白晖怀对着王家花厅上的雕梁啧啧称奇,全部花厅的梁柱、牛腿上全雕镂了牡丹花,寄意“牡丹花王”的意义,又含着王家的姓氏在里头,白晖怀看了一会,扭头对着土官正将军林启容说道:“老林,你说这王地主公然豪侈,一个小小的花厅安插的,比我们天王府金銮殿上都要精美,该杀!”
夏官副丞相赖汉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因是承平军中禁酒,如有沾酒者,立即斩首毫不宽恕,赖汉英杯中的只是净水一杯罢了,赖汉英摇了点头,用象牙的筷子夹起了一颗花生米,渐渐嚼了,这才缓缓说道:“这些银子不能分下去。”
吉安城内,校场,曾国藩所率的团练。
“叫荣禄出去,本官要和他商讨军事,”那吉安知府见机地辞职:“下官辞职。”
“是,下官明白!”
且看本日这江西境内,竟是谁家天下!
吉安知府的神采变了变,思考了一番,强笑道:“是,大人的话下官听明白了,下官会备好粮草,必然让大人远道而来的兵马,不会因为赋税不敷而少了军心。”
吉安知府悚然领命,就在此时,帐外的亲兵进了帅帐,单膝跪下禀告:“大帅,北边逃返来的百姓说道,昨个下午,发逆已然攻陷了临江府的清江县,杀了临江府知府和清江县县令。”
“这个我天然晓得,但是石头老弟,”赖汉英叫着石凤魁之前在广西时候的兄弟之间的昵称,“东王派了靖胡侯战役胡侯去北方攻打清妖的京师,前次返来报说已然打到河南的开封府了,我们固然也打下了赣北,但是这南昌府我们也是没打下,也没缉获多少粮草,东王智囊定下了战略,如果马上派救兵去策应两位侯爷的,这赋税但是少不了!我们把这清江县抄大户抄来的银子一分不取,全数上缴道智囊东王那边去,兄弟们,这是雪中送炭啊!北边那两位拿了两个侯爵,莫非兄弟们就也干看着不眼热?那本丞相是不信赖的!”
曾国藩对着亲兵又叮咛道:“马上叫曾国荃率一千前锋,连夜解缆,候在清江县外试着攻一下发逆的雄师,如有不敌不成恋战,赶紧退回永丰县便可!”
曾国藩内心悄悄喝采,这吉安知府公然会做人,便开口笑道:“年兄如此美意,本官倒是却之不恭了,贵省杨巡抚去了赣州府筹集粮草,招募兵丁,眼下这江西北边无兵可挡,固然本官还未收到军机的谕令,不过想着皇上必定是不会乐意看到如此的战况的,并且还在发逆的北伐军李开芳已然被僧王全军剿除的环境下,皇上必定会大怒的,以是,固然本官说着年兄说道不必然能守住这吉安府,但是,”曾国藩严厉了起来,“本官是必然要和逆贼打一仗看看,看看本官练了小半年的团练有甚么成色,吉安府,”吉安知府站了起来,低首服从,“你马上调集本地乡勇团练,起首把这城守住了!皇上固然现在对着这失城之罪已然是宽松了很多,不会砍了你的头,最多免官了事,但本官想着你也不舍得这白鹇的补子!”
“喳!”
老仆上了茶,躬身退下,曾国藩开了盖碗,请了了吉安知府一下,便自顾自喝了起来,过了半响,曾国藩放下盖碗,对着吉安知府说道:“本官此次前来,一是应贵省巡抚之请,前来抵挡住发逆;二是也想拿那发逆当作磨刀石,来把本官的湘勇团练磨得锋利些,我也实话奉告年兄你,本官不能包管守住这吉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