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玄月的时节,桂花落下还没几天,满地的菊花已然是泠然盛开了,江忠源看了一眼正厅外头摆着的几盆金黄色的蟹爪菊花,转头看了站在地上禀告的李鸿章,只见这翰林院编修、安徽庐州府团练大使、道台衔的李大人有着一个容长面庞,身材高瘦,正安然自如地拱了一手,便开声说道:“抚台大人,四日前庐州团练的探子回报,说安庆的王提督派出了四支马队,各有千余人马,缠住逆贼,日夜骚扰,让他们的进军速率延缓了很多,现在还未过三河镇,他们也传来动静,说是唯以抚台大人马首是瞻,标下的五千团练,也均归大人统帅统领!”
王斑斓闻言心下一动,拿眼看着新到任的安徽巡抚江忠源,只见江忠源神采冲动,好似碰到了甚么天大的丧事普通,“好好,发逆也晓得庐州的首要性,这看着就是望着淮河边去了,估摸还希冀着打下庐州府,给着在河南被延绥镇和僧王的雄师咬住的林凤祥留着退路呢,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江忠源骂了句粗话,又嘿嘿笑道:“看本官如何给他来个狠的!”
“别的,庐州府位于皖中,南北交通咽喉要道,但无险可守,为稳庐州军民之心,安宁省内局势,本宫筹办向着皇上上奏,将庐州府升为省治!”江忠源也站了起来,对着王斑斓行了一礼,“将军与我南北分守两城,本官将这安庆城交给了将军,本官自取庐州府安营扎寨!”
“喳!”
“喳!”
“大人,”王斑斓想了一会,下定决计开口劝道,“不如让下官去庐州,大人守安庆府为好?”
“呵呵,王将军谦善了。”两人正在酬酢了一会湖广和两江的战事,江忠源喟然叹道:“本抚在从广西参战起,便主张围发逆于一地,然后聚而歼之。清军不讲天时,常常坐失良机。永安、长沙围三阙一,益阳临资口该守不守,岳州、城陵矾该争不争,使发逆多次正法地而复活,终成燎原之势!”江忠源愤怒拍了红木茶几,放在茶几上的青花盖碗几乎跌到了地上,“现在这江宁固然丢了,但是更是让我们有了能够围攻发逆的目标地!流匪若不持续流,那也不能摆上甚么用处,将军这安庆守的极好,安庆不失,江宁半日顺风顺水,马上可到!”
“抚台大人所言甚是,请抚台大性命令,下官必然一体遵守。”王斑斓站了起来,抱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