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源虽一向活泼在弹压农夫叛逆的第一线,铁腕无情,但耐久处穷乡僻壤,屡见新宁县百姓因饥荒而从叛,又亲历浙江大荒,江忠源深知百姓痛苦,竟存有百姓造反,情有可原的“大逆不道”设法。江忠源特别悔恨为富不仁之徒,觉得恰是这些人把贫民逼上梁山。江忠源曾作诗一首,警告为富之人,切不成好事做绝,逼民造反:
“呵呵,知府大人谈笑了,那三水镇一战,鄙人的乡勇固然也打死了几个马队,可背面的步兵一拥而上,那些乡勇们傻了眼,来不及生机开枪,这才败退了,若不是抚台大人的新宁乡勇和王总兵大人的几只马队在背面骚扰,下官的这几千人能不能安然进城,都是两可之间。”李鸿章苦笑了一下,赶紧谦善起来。
战云密布的庐州府内,菊花已染枯萎,江淮一带的秋风远远没有南边的暖和舒畅,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坐在安徽巡抚签押房里头议事的李鸿章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李鸿章应下,挥动手让传令兵挥动旗号表示全城开动戍守,巨石、火炮、热油被城内的壮丁有条不紊地一一奉上来,王知府已经命令,每个帮着搬运东西的每日人为五十文,每个在城墙上帮着守城的每日人为一百文,都包吃住,这么一下子把巢湖四周避祸到庐州府的青年壮丁们全数采集了起来,李鸿章看着城上仓猝来回的壮丁川流不息,城墙表里这么一比较,竟然是不遑多让。
李鸿章行了礼,回身去附近的几个炮台去观察了,城外的承平军阵营里头号角呜呜吹起,蚂蚁般的承平军们驾着云梯从远方开端小跑向着庐州府冲来,江忠源边上的信号兵举起一面红旗,从右边斜着猛的向左边一挥到底,城墙上就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嗖嗖嗖的声音,连片的箭雨往着城下倾泻下去,庐州大战,开端了。
本年不复望丰年,坐令沟壑填白骨。
“哀此贫氓力耕作,年丰仅足偿什一。
“两个月?充足!”江忠源镇静地合上了手里的帐本,“只要我们这里死守住,别让发逆北上,滋扰僧王的河南剿匪大计,等河南平靖,僧王挟大胜之威南下,恐怕这些逆贼想走也走不了了!何况,”江忠源暴露了老奸大奸的笑容,“这江南江北两个大营,总督大人总不会就看着江宁里的发逆到处派兵遣将吧?”
“哎,少荃,你何必妄自陋劣,”江忠源放动手里的帐本,笑着说道,“你这火枪队极其超卓,可惜就是火力不敷,不然横扫发逆也是极其能够的,并且还清除了发逆的马队,现在江淮一带,如果发逆在江宁不出兵援助,这伙子庐州城下的逆匪,没有了马队,就如同是少了牙齿的老虎,少了很多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