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他们说准来也要来，不准来也要来。”奕看了天子一眼，又垂下头去。
天子的脸一下子刷的变白了，直勾勾地看着恭亲王，又垂下视线，双眼不晓得飘到了那里去，天子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把手搭在御座上的靠垫，短促地叹了一声，拍了拍靠垫，转过身子，瞪眼奕，奕赶紧低头，只听得天子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咸丰九年仲春二十五，”天子用手指了指奕的鼻子，又指了指天津方向，“你岳父桂良在天津和洋人媾和的时候儿，”天子双手一齐砰砰地拍桌子，显得烦恼非常，“我不是和他说过了吗！进京换约如能禁止最为妥膳，若该夷执意不肯，也务必诚心严明，1、由议定海口进京；2、所带人数不得超越十人；3、不得照顾军器；进京今后，援照本国进京之例，不得坐轿，不得摆队，”天子的声音短促了起来，“换约以后，马上回帆！不得在京久住，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干甚么吃的你们！”
“当不起王爷六哥的称呼，王爷快请进，皇上还等着王爷呢。”肃顺瞥了一眼面带浅笑的奕，开口客气道。
天子站在御座前，翻着一本折子，殿外射出去的阳光当中，人影婆娑，天子感觉面前一暗，抬开端来看到奕，放下折子，侧过身，嘴里冷哼了一声，奕从殿门处下跪，行了两个跪礼，第三个跪礼的时候吗，恰好跪在了御桌之前，天子偏过甚，“好了，站着说话吧。”
天子呆在了原地，闭着嘴咬了咬牙，寂然坐在御座上，“叫他们出去，叫他们都出去。”
“叫出去，”天子不顾地上的血迹，只是疾步走了到正殿内里，杏贞看了看天子的背影，让快意起来，“把这里头清算洁净了。”说完就穿过几道珠帘，走到了靠着正殿的里间，隔着布帘子，微微翻开一道缝，打量着外头。
“甚么？”本来前聆听奕说话的咸丰直了身子，“到北京来换约？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