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可见是一群草寇罢了!”
“得嘞!地字二号,一壶香片儿,一碟南瓜子,一碟香榧!”
常四边上一桌的两个男人拍了手掌,“这长毛逆贼真是好笑,竟然封了这等乌龟似人物做西王!”
“不,不能离着储秀宫远,离着储秀宫远,那就是离着皇上远!现在这兰嫔协理六宫,我更加要上杆子凑趣着她,这兰嫔也不太在乎恩宠,本日不是巴巴地把我叫来了?兰嫔固然是失势,但是这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丽朱紫摸了摸自个儿平坦的肚子,张着涂着茶色胭脂的嘴唇,无声的笑了。
十仲春十五日。
一个留着老鼠须的旗人架着一鸟笼,大摇大摆地进了广盛丰的大门,眼尖的店小二看到此人就从速上前打千,口里不住的说着吉利话。
“哎哟,我说常四爷,您是有日子没来了,这班里的小菊宝儿但是念叨您好久了,说是您再不来,他去演病逝的杜丽娘,连妆都不消上了!”
要不如何说四九城的人政治憬悟就是比基层的人高呢,常四一听就来了兴趣,连连点头,“这出戏倒是真想看看,诶,我说,这邸报上武昌的动静才出来多久啊,你们就排了这戏,真不愧是广盛丰!”
广盛丰的班主和几个掌柜出来连轮作揖小意的陪着笑,“这位爷,您可别活力,稍安勿躁,您呀,往下看去,还是那句好话,好戏啊,他在背面呢!”
一行几人在长长的宫巷里走着,扶着丽朱紫的贴身丫环感觉本身主子的手一会凉,一会热,一会又发着汗,贴身的丫环唬的不可,赶紧开口:“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
“老端方,老位置儿!”
春儿担忧的说道:“那主子,今后我们离着储秀宫远点?”
杏贞眉毛一挑,盈盈拜下,“臣妾遵旨。”
常四爷把鸟笼放到了八仙桌上,拂了拂袖子,坐下了,伴计敏捷的把茶水坚果送了上来,常四喝了口香片,舒畅的点头晃脑了一番,过了一会才开口。
“今个儿有甚么戏?”
“你这小子油嘴滑舌的,该打!”
一干龙套回声走了一圈就下,东王扬着马鞭挥动而下,丑角西王,也对劲地唱了几句:“目睹东王哥哥下主张,叫的狗忘不得不对劲,拿下武昌活捉常大淳,叫小老儿五体跪地不平不可!嘿嘿嘿......”甩了几下袖子,也伸着头一缩一缩的了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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