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他出去吧,”咸丰天子点点头,对着前来禀告肃顺求见的杨庆喜说道,天子放下了毛巾,挥手叫服侍进膳寺人把桌上的东西撤掉,闭着眼睛养神起来,听到耳边响起了脚步声,天子这才展开眼,对着跪在地上的肃顺点点头,“起来吧,甚么事儿?”
“何况皇后在京中,”恭亲王规复了一个官僚的滑头聪明,“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去顶着,凡是我只是遵旨便是,印玺在她手里呢!如果一个男人,我倒是有些担忧,怕这国本不稳,皇后一介女流,也是无妨,皇后要战,我遵旨便是,何况皇上的上谕里头说的明显白白,‘若抚仍不成,即在虎帐后督剿;’皇后的旨意和上谕并非违背,大不了我们先剿么,何况,”恭亲王如有所思,“皇上肯让皇后留下来,这申明皇上心中对着洋人还是愤怒之极,以是勤政殿里谁都明白了,如果皇后成了,天然是皇上运筹帷幄,戋戋洋人连一女子都比不上,如果没成,天然皇后也不是奉旨行事,以是肃顺的铁杆,陈孚恩不是也偃旗息鼓,昂首称臣了?”
桂良点头,心领神会,“这是天然的,豫王吏部尚书坐镇京中,这些琐事只好让我们这些跑腿的人来办了,以往肃顺在户部,甚么手都伸不出来,现在山中无老虎,我这个老猴子也去称称大王罢了!”
桂良疾步跟在恭亲王身后走出了圆明园,两人一同坐上马车,上了马车,恭亲王也分歧昔日普通闭目养神,拿着在勤政殿世人商奉迎的条陈翻来覆去的看,桂良略微担忧地看了恭亲王几眼,忍不住开口劝道:“恭王,这皇后娘娘出来视事,固然有着皇上御赐的印玺,可我这内心老是有些疙瘩,这皇后娘娘......”不会是扩大了事权吧?
“恭王说的是,”桂良赶紧点头,“那我该做些甚么?”
“如何回事?”
恭亲王摇点头,“热河,我是不会去的。”
天子淡然说道:“皇后在京里另有事要摒挡,先帝留下来的太妃太嫔们总要有人照顾着,这么多人一起来热河也是不便,一个个身子都不好,以是留了皇后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