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悄悄的没有说话,好半晌以后,才道:“本宫奉养皇上这么多年,却一向都无所出。前些日子额娘入宫,说两年以后大选,已经筹办让mm入宫了。你说本宫能不急吗?”
孝庄眼睛都没抬一下,拿动手中的剪刀犹自玩弄着她面前那些花花草草。
康熙笑眯眯的看着她:“朕的宁儿就是太谦善了。当然技艺是一回事,可朕看重的是宁儿画中的神韵。”
孝庄面庞严厉的看了康熙一眼,扶着苏麻拉姑的手往椅子上坐了下来。
春桃这才认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只是另有几分委曲:“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小主息怒。”
那拉氏仿佛一下子成了透明人,淑宁当然也晓得她不安闲,是以,招手让她上前来:“那拉mm要不就帮皇上研磨吧。”
既然她必定没有显赫的家属,那她仰人鼻息又如何?别人想要这个机遇,还没有呢。
她一个小小的庶妃,肚子里有了皇嗣,这本身就已经很伤害了。若不是有昭妃娘娘这棵大树,她死都不晓得如何死的。
淑宁看动手背上淡淡的齿/痕:“不过是一幅画罢了,为着这类小事斤斤计算,扰了皇上的雅兴,倒是不好了。”
话音刚路,碧荷早已经备了宣纸,又摆好了墨盒和羊毫。
可她初入宫便遭此灾害,底子就算是孑然一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能够帮她。
她现在手中无凭无据,何况,当时太病院都说她得的是天花,她如果揪着此事不放,哪怕是今后回宫,也必定会获咎太病院那边的。
“皇上恕罪,昭妃娘娘恕罪,都怪嫔妾毛手毛脚的……”
自打这庶妃住到翊坤宫以来,淑宁碍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免除了她的存候礼。不过这那拉氏倒是故意,隔个三五日总会来淑宁这里坐坐。
孝庄内心猛地一格登,她没有想过,康熙会如此直白的把这些话说出来。再一次,她对于康熙的灵敏,有了更深的感到。
春桃前几日还觉着昭妃娘娘对人倒也驯良,主子住过来的当日,便叮嘱主子放心养胎,还免了主子的存候礼。
如果换做几个月前的那拉氏,是绝对不会考虑这么深的。可自从有了孩子,仿佛人变得更成熟了,也想的更深切。
康熙倒是被她这模样给逗得乐了,煞有其事的举起画卷,啧啧两声:“谁敢说不好,朕看着,比宫廷画师画的都好呢。”
主子还是第一次在翊坤宫碰到皇上呢,昭妃娘娘却使了这一手,把主子当宫女利用。
按说主子身子没题目啊,如何愣是没动静呢?
康熙本来要起火,熟料淑宁悄悄的抓住了他握着笔的手:“也是臣妾考虑不周了,只想着怕mm在一旁难堪,才让mm来研磨。倒是健忘了,mm怀着身孕,必定是不比旁人,研磨是个技术活,必定手酸了吧。”
苏麻拉姑站起一旁心下也有些急,她看了孝庄一眼,才对康熙道:“皇上先喝杯茶吧。”
康熙闻言,眉头微蹙,他是最体味他这个皇玛嬷的,如许的安静,倒是有些不像她了。
“孙儿给皇玛嬷存候。”
见淑宁竟然为她说话,那拉氏眼睛里尽是泪水,可康熙没开口,她还是不敢抬眸。
康熙来到翊坤宫的时候,还是有些肝火冲冲。
两人正逗笑着呢,没想到内里宫女出去通报,说是庶妃那拉氏来给淑宁存候了。
张氏这几日莫名的有些心慌慌。
叹了口气以后,佟佳氏喃喃道:“给本宫密切盯着张氏的一举一动。她有这个本事算计乌雅氏出宫,想来是精通一些医理的。你说如果被本宫抓住甚么把柄,把这事回禀给皇上,皇上会如何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