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承诺我一件事。”她渐渐说道。
巷子里夜色蒙蒙,看不清这小女人的脸。
瞧着他将这个隐蔽之事都说出来了,曹氏晓得他是坦诚相待了,听了这些事,脑筋里还乱哄哄的,一时不晓得该说甚么。
“这个大舅子就是周掌柜?”顾十八娘问道。
“刚巧的是,这周掌柜要给女儿招婿,本来看上个伴计,哄了那伴计签了卖身契,厥后又看上另一个伴计,竟将先前那伴计弃之不消,偏又不还给人家卖身契,是以老夫就趁机许了那伴计点好处……”彭一针接着说道。
当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何尝不是给了别人算计你的机遇…….
“小娘子请说,别说一件就是一百….”彭一针拍着胸脯说道。
“那厥后他夺了孙家的财产?”顾十八娘问道。
“好,我发誓。”彭一针便痛快的说道,“我彭一针对天发誓,毫不医治一个叫沈安林的人,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身后下阿鼻天国,沦入牲口道。”
他面带感激的看向顾十八娘。
“你们不晓得,那狗东西做事奸滑,设的局竟是天衣无缝,我千寻万寻直到福州找到当时阿谁货商,并发誓毫不告官究查,人才将事情原委奉告我……不幸至公子一死,族人只顾得分开房产宅地,哪有人想着冤不冤…..”彭一针说道这里双眼发红,声音哽咽。
“那就没官府的人过问?”曹氏叹了口气道。
“这小我得了甚么病?”他挠挠头,忍不住咧嘴笑了笑,“他是特地要找我治病?他是你….”
“孙老爷大少爷活着时对他倾慕相待,对外说统统都是孙家的,实在他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锦衣玉食的,出入也是千呼后和的,恰好生的如此暴虐心肠…..”彭一针攥的拳头咯吱咯吱响,“别说我曾受孙老爷恩德,就是路人见了这等事,也要抱打不平,这些年我一向寻不到机遇,终究…..”
这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就此今后他对统统叫这个名字的人都要退避三舍吧?
“….是你的仇敌?”彭一针摸索着问道。
沈安林?
她的声音有些凌厉,带着微微的喘意,仿佛情感有些冲动,彭一针不由住了口,听她说话。
这句话说完,巷子里又堕入喧闹,那小女人还是不说话,彭一针只看到一双眼在夜色中闪亮一下。
“那假药真的吃死人了?”曹氏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俄然问道。
彭一针就笑了,“他周掌柜能找了地痞装病,我天然也能....”说着又整容道,“那是老夫寻到的刚好得了下痢病已然不得救的...大娘子,老夫我固然报仇心切,但毫不会以害人而尝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顾十八娘喃喃道。
“记取你说的话。”顾十八娘淡淡道,回身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