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心中的弦绷的愈发紧了,“不过是些鄙见,让殿下见笑了。”
京中无数闺阁女子被这凄美的爱情故事打动,不约而同来这里赏荷游湖,久而久之就成了初夏的民风。
相传曾有一对存亡相恋的情侣于此殉情,女子化作湖中荷花,男人化作河边杨柳。既生不能相守,身后也要日日厮守。
“哦?说来听听。”
京都沉明湖最驰名的便是它无穷的荷花。
一曲结束世人倒是仍似梦中,余音不断,沉浸在其意境中久久未回过神来,半响才纷繁鼓掌喝采。
踏着阵阵马蹄声,一架豪华精美的马车悠悠行来。车上铜铃阵阵,赶路的是一黑衣劲装的男人,神采冷酷疏离,隐带肃杀之气。
沈兮只感觉浑身一软,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砰”的一声断了。竟是本身想多了,如他所言现在哪还能满身而退。
“这般谨慎,莫不是怕本王下毒?”
齐昱浅笑着点头,那模样竟有几分等候。
沈兮脑中现在只要四个字,“穷奢极欲”。
他给本身沏了杯茶,漫不经心道:“本日游湖宴,左相家的公子也会来。”
“如何?又不肯意说实话了?”那双幽深的眸子头一次那么清楚的闪现在沈兮面前,内里并无算计,只是悄悄望着她。
沈兮透过翻飞的轻纱,模糊可见是一少年公子,剑眉星目,一身豪气,玉笛悠悠凑出动听的曲调。
沈兮心头一跳,这番话实在不该对着她如许一个小丫头说,身为皇子自有谋士,何况,昭王老是给人无世无争之感。她握着茶盏的手指不由微微收紧,“王爷这话怕是问错人了。”
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姜秋南长年离京在外,你说他此次回京是为何?”
眼中的缥缈雾气垂垂淡去,“那你说说,这秋猎如何。”
既然退无可退,她便不会再退。
齐昱唇角的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重新在小炉上加满了露水,“沈蜜斯果然蕙质兰心,姜家的公子长年在外,蜜斯竟也能这般熟稔。”
齐昱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这是天然,本王说出的话从不忏悔。”
沈兮回身拿下架子上的瑶琴,虽摆放的日子久了也无人利用,琴上却未落一丝灰尘。
沈兮下认识脱口而出,“姜秋南?”
齐昱将她面前冷掉的茶水倒了,重新沏了一杯,行动间行云流水无一丝停顿。
她下车后嫌弃地扯了扯衣带,随后便在一旁候着,男人伸手扶了另一人下车,只见其手指苗条莹润,衣袍如雪不染一丝灰尘,那人眉眼皆是极结实的,可他一举一动间却带着萧洒尽情,眸光轻扫,犹似隔着远山。
她心气不顺,不由嗤笑一声,“不如殿下将姜氏女娶了,既然姜秋南这么听姐姐话,天然是要护住姐夫的。”
她心中几番考虑一时未开口,齐昱也不急,就看着荷花在湖面上随风闲逛,鼻尖是清爽的荷香。
轻纱随风舞动,遮住了她的视线,这一刻她竟感觉平和安好,泛舟湖上直抒胸中豪情,与对方切磋参议,这般场景竟好似再平常不过。
她拨弄了两下琴弦,发明调子是准的。便垂垂静下心神,凝神谛听那悠悠笛音。
世人不由猎奇起来,究竟是哪家朱紫,如此豪侈吃苦,身边又跟着这般仙颜的小丫头。
沈兮望着他的侧脸,那张脸上清楚带着笑意,却只让人感觉疏离。
姜秋南收起笛子,命船夫将画舫撑近,抱拳问道:“沉明遇知音,不知鄙人可否上舫与中间一聚?”
没成想,齐昱听了她话也不恼,乃至还颇当真的思考了一番,沉吟道:“这到不失为一个别例,那兮儿感觉本王该封她个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