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居的院子外,就在新房内灯火一灭的同时,再听里头传来些衣料摩擦的声音,章德海舒了口气:“主子,只怕三爷与侧妃已经歇下了,说不定恰是温存着呢……这下您该放心了,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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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居内,屋子并没锁,燕王上阶,手一摸上门闩,哐啷开了。
一时不好随便做主,晴雪只得先等着珍珠返来再筹议。
初夏和珍珠、晴雪两人提着灯笼,上前几步。
没反应!石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娘娘果然没算错。燕王来一次府中,就是吕七儿的一次机遇,何况是今晚这类疏松的机遇。
吕七儿见拦不住他,横下一心,轻声道:“殿下仓促忙忙,但是因为不肯靠近侧妃的新院?”
赫连氏眉一挑:“有这事儿?你这是那里听到的动静?”
“这药丸只要一个特性,吃一颗,死不了,”初夏拍了鼓掌,“只是你若阳奉阴违,多被喂下一颗,那就不能包管了。”
倒也罢!那燕王,死活是不成能瞧得起她这蹄子的,亏她不自量力。明天就叫她去撞个南墙!
小彤没多想,先回屋子了。
燕王游移了,半会儿,竟嗯了一声。
晴雪将灯笼一扬,笑:“哟,七儿女人啊,这大半夜的,不奉侍新主子,也不怕治个刚任职就涣散的任务?”
韩湘湘心头一喜,剪灭了四盏长明灯,又吹灭了喜烛,顿时屋子浸入深海,一片乌黑。
韩湘湘咬了咬唇,开口:“三爷……夜深了。”
吕七儿大惊失容,忙道:“奴婢只是想去前庭那边,看看宴席需不需求人手帮手!”
“放心?温存?”赫连氏感喟,转过身,与章德海渐渐朝王府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感喟道,“他与云氏豪情正酣,一点儿堵都不肯给云氏添的……若不是为着适应君心,在天子面前留个贤孝印象,保存摄政职,他怎会通融韩氏进府?这韩氏,他不过当个晋升砝码摆在家里罢了,本日连大喜日子都不给一点面子,若不是我来了,只怕底子连来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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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纤腕被一股劲拉去,一股罡风异化着龙涎阳刚气味袭来,韩湘湘还未反应,被他拎住衣衿,摔回了榻上。
珍珠点头,跟上吕七儿。
吕七儿下巴被抓得生疼,忙道:“奴婢毫不会帮侧妃与王妃作对!”
待下人们走光,吕七儿轻脚出了棠居,朝前庭走去,燕王刚送完客,应当正跟高长史一起摒挡余下的纳妃事件,还没走,如果晚了,估计还会过夜一宿呢!
“奴婢家王爷一贯将殿下当自家人,殿下在王府向来没那些端方束缚,今儿帮手摒挡宴席和碎务,就更是半个主家,千万不要见外,万一王妃得知奴婢请殿下办了事,连个茶都不奉上一杯,必然会指责奴婢的!”吕七儿惶恐道。
初夏嗯了一声:“行了,还不去做事!”
吕七儿始料不及,冰冷的圆物已滑下了喉咙管,吞进了肚,咳了几声,惊骇道:“这是甚么——你喂我吃了甚么——”
韩湘湘心头黯然,却又鼓了鼓勇气,牵裙下榻,先走到帘子边,悄声对着内里服侍的吕七儿说:“七儿,你去厨房,烫些热酒。”
吕七儿心虚,支吾了两声,晴雪看出端倪,厉声:“刚认了个新主子就翻了天?好啊,现在不说,去王妃那儿说!”
她只见过天人普通完美的秦王,那里见过浑身是可怖伤疤的秦王,捂住脸,低低尖叫一声:“这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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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七儿神采一白,想着云菀沁通药理,天然也是熟谙毒性,弄出这类慢性毒药又算甚么,卡着喉咙吐不出来,只得认了命,归正一颗也死不了,大不了此后不惹她就是,含泪发誓:“奴婢便是死,也决不会对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