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戚嬷嬷一咬牙,握紧药袋,缓慢出去,跑回了产房。
蒋妤到底是他东宫白叟,也对他有功,现在又是后宫职位最高的惠妃。
戚嬷嬷见面前人都已经通盘清楚,那里还瞒得住,腿膝发软,扑通跪下来:“奴婢知错了!是惠妃派人来勒迫奴婢做的――奴婢也没体例啊――求美人主子和初夏女人再给奴婢一个机遇吧,奴婢毫不会再犯了!”
固然同是女子,初夏也禁不住看得脸红心跳,至心实意道:“人家都说生了孩子的女子是黄脸婆,比不上小女人了,奴婢现在一点儿都不信了,您现在比之前还要美艳个几分。”
初夏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便是没生过孩子,也知生孩子是过鬼门关,本就悬着一颗心,听齐怀恩不住地问,终究也忍不住了,翻开半截帘子,朝正在拿剪子的聂嬷嬷挥了挥手:“要不要紧?这么久了,如何还没生下来啊――”
年公公见她既然都传闻了,不好再否定,没吭声了。
姚灿烂留两个医官自内里,单独跨进产房,只见榻上人半阖双目,气若游丝,神采没一丝赤色,肚腹上的几个穴位贴满了药贴,另有悄悄重重的指印和针灸印,满是为了助产的按摩,饶是如此,肚皮更是鼓鼓,仍没一点动静。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抵赖。”初夏冷声,“安产的药被你换成收敛药,抹于宫颈上,可让宫口闭户不开,子不下,母亲也会有伤害,好个一箭双雕的恶毒手腕,说,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却说戚嬷嬷出了产房,去中间房间拿药,为了随时顾问云美人,两个嬷嬷的房间就在主卧的前面,一会儿就到了房间,药早就装备好,戚嬷嬷拿了就筹办走,刚要出门,却见有人几步闪身进门,“哐当”一声带上门:“戚嬷嬷这是给云美人拿药?”
戚嬷嬷脑筋如雷电窜过,大气儿不敢出:“美人那边此言?奴婢不、不懂您的意义……”
这日上午,云菀沁起家,正在榻上敞着小衫,用香膏揉小腹,初夏端水出去,嗅着一阵清暗香馨,再顺着看去,榻上人轻纱衣衿半开,垂着上身,长睫轻覆,朱唇一点微隆,娇媚动听,小小肚兜围不住上围的一双浑圆雪玉,白兔儿险要跳出来,腹上虽有浅浅的疤痕,却已经一日浅过一日,完整减退不过是个时候题目,小腰纤纤一把,多了一点儿绵绵细细的白腻肉儿,却更是说不出的诱人。
小婴儿难为情的处所受了骚扰,眉毛一皱,哇哇哭得更是清脆。
云菀沁重新到尾只抱定了他迟早会返来的但愿,缓缓躺下去,眼波无漾,惟今只想快点养好身子,才气庇护好小元宵。
此话一出,聂嬷嬷一震,莫非美人难产是被戚氏所害?
聂嬷嬷笑意僵在脸上,继而大哭起来:“主子饶命啊――您就绕过奴婢这一回吧――”
初夏心头一猛跳,翻开帘子:“如何了!”只见戚嬷嬷站在产床边,神采错愕,聂嬷嬷眉头紧皱,袖子撸起,卷得高高,似是正在推揉肚皮助产,见初夏出去,神采再不像刚才安抚时那般的轻松:“方才本还顺利,不知怎的,这会儿宫口死活开不了,用了些通例的催产手腕也没用……”
年公公都说了那雪莲山千仞绝壁,人若真是掉下去了,只怕成了粉粹,那里还会有尸首?齐怀恩听了,更是肉痛。
“叫奴婢看,倒也很像皇上,隆准饱满,很有贵相,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必然有高文为啊。”戚嬷嬷也在中间不留余地地大力阿谀。
“嗯,有惠妃的地儿那里会没有徐康妃,也陪在惠妃身边呢。”宫女答道。
戚嬷嬷怎会不晓得这药里有诡,后宫借着生子害人道命的事还少么,大惊失容地摆手:“我不能做这类事儿,还请娘娘另找别人!如果被人晓得,我准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