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了轰动，这物体爬动了一下，渐渐站起来――好像鬼怪传奇里的土行孙从地下冒出来一样。
身子晃了两晃，方姨娘只想快些逃离这个鬼处所，语无伦次地说：“大女人，桐儿的脸被这该死的婆子划伤了，妾身没法多陪大女人了，先去给桐儿上药……”
逢年过节、存亡两祭或是府上有人被执里伎俩，才会有人过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方姨娘只好端起茶壶，走到云菀沁这边，手一伸，初夏却并没接畴昔。
初夏在背后摇着扇子扇风，笑道：“大蜜斯太谦善了，甚么事儿都没做？奴婢看您，这一早上完成了好几件事呢！瞧瞧，茶都不知不觉喝完了，”说着目光一扫，落到方姨娘手边的茶壶上，“姨娘那壶还是满的呢！”
神龛前那人之前的行动仿佛是惯性，听到脚步声，认识到来了人，行动俄然聪明了，几步冲向母女，含混不清隧道：“夫人别走！是不是夫人？奴婢要回主院去服侍！快找老爷给奴婢求个情吧――”
她憋了一口气，很多年都没做过这类服侍人的活儿！
可这会儿，她总不能将茶壶甩在桌子上，想想那檀木盒里的卖身契，忍气吞声弯下腰，在室内几名家奴的目光中，给云菀沁倒满了茶水。
这话比骂本身还要刺耳！方姨娘脸红耳赤，不无怨气，恰是气懑，云菀沁放了帐本，伸个了懒腰，活络了下筋骨：“时候不早了，方姨娘陪我去一趟祠堂吧。”
可她那里晓得，白雪惠现在因女儿的事自顾不暇，别说不晓得，就算晓得，那里又故意机来援救她！
戏没完，谁都别想走！
这么长的日子，陶嬷嬷除了吃喝拉撒在中间堆杂物的小耳房，白日黑夜都被关在黑咕隆咚、阴沉可怖的祠堂内，对着冷冰冰的死人牌位，精力有些崩溃了，每日只会在黑暗中惯性地干活儿，见人便喊夫人救我，一段日子下来，断指没有及时持续，长得畸形歪掉，好像植物爪子，极其可怖，还要日夜忍耐残指的余痛。
这场景，这行动，太诡异了！方姨娘和女儿连着退后几步。
祠堂内的墙上没有安窗户，光芒极暗。
黑底金漆的亡者牌位在神台上林立，鬼影憧憧，氛围诡异。
云玄昶升为左侍郎后，因没法常常归去探亲拜祭，便在府上西北角搭了座家祠，供奉先人和支属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