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粗布衣的男人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抱着扫帚出来打扫台阶和天井,看上去是教坊的佣工。
俊美女人坐在花梨木书案后咬着笔管,对着一摞帐本。
这建议正中云玄昶心机,加上女儿承诺了与秦立川的事,甚么都情愿尽量满足她,对劲道:“好,为父的这就去筹划。”
没考虑多久,曹凝儿也利落:“云蜜斯既帮我和母亲出了一口恶气,我也定会还她一笔,许公子放心,请转告云蜜斯,到时凝儿定会倾力互助。”
再过一日,曹凝儿接到信,晓得了内幕,悄悄在府上后门处,见了许慕甄一面,伸谢过后,明白了云菀沁的意义。
云菀沁捻袖擦了擦眼角:“前日生辰小宴,女儿叫父亲在来宾面前丢了脸,还叫那些官宦令媛们受了惊吓……”
曹凝儿早传闻过许家大少的风华,再看他这么靠近,羞红了脸。
表面清楚的男人脸庞鲜明靠近,许慕甄瘾又犯了,勾住少女下巴,语气挑逗:“以身相许――你看如何样?”
“你不是有个相好嫁到了翰林院祭酒的府上吗。她为了繁华繁华丢弃你,亏你当初还对她那么好,更加她攒赎身钱!你去找她随便要些,也不至于还在教坊刻苦!起码,能娶个标致媳妇儿!”许慕甄挥开洒金十六骨折扇,摇了一摇。
吃苍蝇算甚么?
“是的,少爷,”侍从回应道,“是迎春教坊的龟公,名唤乔大山,那柳姨娘还在教坊时就同这小子干系不浅,被曹祭酒纳到了府上才断了来往!”
柳姨娘却插翅难飞,被捉到老爷面前,曹大人气得亲执家法,狠打了柳姨娘一顿。
不远处老槐下的双辔马车内,缨冠锦袍的男人咳了两声,放下车帘,转头问道:“探听准了?这个就是柳姨娘本来在教坊的相好?”
曹府柳姨娘的消息一传出来,云菀沁便晓得事情差未几办好了,叫家奴备马,去了娘舅府上。
云菀沁扯下帘子。
你上辈子经历的那些波折,我也会替你肃除洁净。
曹大人的爱妾,出身迎春教坊的柳姨娘趁家主不在,竟在府上后门口与教坊的老相好私会,正抱成一团,被下人亲眼撞见。
昨晚的客人太多,下半夜才气回房睡觉,睡不到两个时候,又得起家干活。
乔大山想着就气,哼道:“小的如何进得去曹府?还没出来怕就被人轰出来了!”
商户家端方少,云菀沁与娘舅家干系又好,一到许家就叫初夏在外院守着,径直进了东院书房。
身边令媛略一点头,嘴角含着云玄昶看不见的笑。
“哎,有钱有势的清闲欢愉,我们这些命苦的只能卖力哎喂!”男人捣鼓着,将地上的灰尘扬得满天飞。
“如何了?”云玄昶表情好,假模假样地体贴起来。
且不管这公子从何得知柳氏与本身的私交,也不晓得为何要帮本身,却真是说动了乔大山的心。当他没想过蹭油么?可那祭酒府深宅大院,他如何能出来?
云菀沁正深思,许慕甄已经丢下笔,伸出个巴掌在她面前晃了晃,迷惑:“表妹发甚么呆!是在想如何感激表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