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弟弟云锦重被继母白雪惠养在身边。白雪惠大要对这个前任夫人的儿子体贴备注,无微不至,让本身的贤德名声传遍都城,却暗中疏于管束,到处放纵,将云锦重教得放肆率性,唯我独尊,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后辈,让丈夫云玄昶讨厌不已。
身子往前一倾,冷意噙在嘴角,死死凝住,云菀沁双目如澄净的镜子,定定望畴昔。
以后,白雪惠安排亲生女儿,侍郎府二令媛的云菀霏私通云菀沁的丈夫慕容泰,归德侯府慕容老侯爷膝下的二房嫡孙。
捧杀表姐留下的独苗儿子,这便是你在母亲病床前泪眼婆娑地承诺过,必然会好好培养锦重的成果吗?!
慕容泰听了这话,那里还顾得上回房探视病妻,嗓音黯哑:“……前几次,也没见你怀上。”
对,十四岁那年生辰小宴上,父亲云玄昶请了很多同僚过来小聚。
她鼻子酸涩,眼眶有一股酸酸的液体在转动,返来了,她回到了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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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绵绵的调情声像是阴天酷寒的风雨,毫不包涵地朝园外的正室夫人劈面而来。
云菀沁好笑可叹,本身上辈子只是个足不出户的令媛蜜斯,不晓得民气黑到极处时会是多么的险恶。
云菀沁当时就软倒在初夏的臂弯里,初夏固然也震惊,却怕云菀沁被气出个好歹,颤抖着安慰:“……二蜜斯清楚是用心的!走,夫人,我们走……”
慕容泰身如修竹玉树,面如冠玉般精美俊美,婚前一贯是都城少女趋之若鹜的工具,这会儿将姨妹抱得紧紧,笑道:“霏妹,你本日如何这么痴缠?陪你这么久了,沁儿就快醒了,我先去看看,免得她出来寻我……”
芙蓉镂花四角架子床,床柱上绑着轻软淡雅的丝绸,不远处临窗下的打扮铜镜台,是从娘家侍郎府陪本身出嫁到归德府的丫环初夏,现在婴儿肥没有褪完,脸庞稚嫩。
扶正后,白雪惠大要对云菀沁姐弟和顺驯良,又在许氏墓前哭了几场,做得满府高低都奖饰。
大宣朝,宁熙年间,都城邺京,夏季,午后。
云菀沁与其说是被满身酸折腾而醒的,不如说是被丫环一声惊叫给吓醒的。
“蜜斯,你醒了——”身穿碎花小襦裙的丫环不眠不休,守在床前快两天了。
云菀沁托着病弱的残身子,被初夏搀扶着到了后院,却瞥见云菀霏勾住慕容泰的脖子,将身子贴得姐夫紧紧,好像一条缠得人不放的蛇,娇滴滴的声音几近快拧出水:“姐夫,姐夫,霏儿不准你出来陪姐姐,要陪霏儿。”
云菀霏想姐姐估计快来了,哪肯放姐夫走,蹭了一下姐夫胸膛:“给姐夫生儿子,生大胖小子。”又临门一脚,语气勾魂摄魄:“人家要生姐夫的儿子。”
云菀沁一想到弟弟,沉着的眼瞳红了,松开捏被子的手,十根一蜷,握紧了。
老侯爷的夫人邢老夫人最疼慕容泰,在她做主下,为这个宝贝孙子纳了几个通房,对云菀沁神采也日渐冷酷,诸多刁难,慕容泰为了奉迎祖父祖母,拿到爵位,向来不保护老婆半句。
那段无助的光阴中,继母白雪惠老是热情地携着女儿云菀霏来侯府探视长女,实则是帮忙云菀霏与姐夫慕容泰私通,便利云菀沁身后,云菀霏能随时补上侯夫人的位置!
云菀霏委曲极了,拉着不放,泪眼盈盈:“人家也是侍郎府的端庄令媛,每次跟姐夫见面却都是偷偷摸摸的,还要靠着母亲与姐姐说话的机遇,霏儿不依,此次姐夫总要多陪陪霏儿……”一声又一声的姐夫,叫起来非常天然,又有顿挫顿挫的动听,就像在唱销魂的小曲儿,一如之前在侍郎府,为了争宠,在云玄昶面前撒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