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忍着呛鼻的香气,细细的打量小赵氏,有些惊奇她会说如许的话。
她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薄施粉黛,娇颜如玉,只增色彩,眼波傲视之间,华彩熠熠。
是的,做戏。
顾倾歌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不过这一身设备,倒也真的不冷了。
因此她语气暖和的说出如许的话,莫说顾倾歌,就连屋内的暖苏和辛嬷嬷都有些惊奇。
顾倾歌之以是会提到小赵氏,就是提示小赵氏,即便是在做戏,顾倾璃也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
只见少女一身烟云胡蝶流仙锦裙,暴露线条美好的脖颈,裙摆逶迤落地,如翩跹的胡蝶,跟着她的徐行或高或低的飞舞,她梳着简朴的惊鹄髻,头上简朴的缀着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耳上一对兰花蕾形耳坠,衬得人如鲜艳的鲜花,看得人忍不住垂怜。
这小赵氏是庶祖母赵氏的侄女,脾气上因循了赵氏,最是会小肚鸡肠、拈酸妒忌,话里话外的老是喜好带点傲气。
顾倾璃的神采更加惭愧,眼中的泪珠滚滚滑落:“姐姐心善,若不是姐姐,倾璃现在早已化作湖中一缕孤魂,如何还能在此伸谢姐姐大恩?幸得上天垂爱,姐姐复苏,如果姐姐不重责倾璃,倾璃此生必然心神不安!”
辛嬷嬷仿佛晓得她在想甚么,语重心长道:“蜜斯这才染了寒气,可不能再着凉,这虽是初春,温度却还没上升,蜜斯可别看这燃着炭火,却也是不能完整遣散寒气的。”
她的嘴角含着和睦的笑意,眼神却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胜感,而她的身上不知是带了甚么香,浓烈的香味隔的老远便能闻到。
如果旁人看着梨花带雨的顾倾璃,听着她说的这话或许会信,会感觉顾倾璃是至心惭愧,而错却也不在她,从而欣喜顾倾璃,就像上一世的顾倾歌一样。
顾倾歌侧目多看了顾倾璃一眼,至心的替她感觉冷。
没让顾倾歌多感慨顾倾璃的楚楚动听,小赵氏率先向前,拉住顾倾歌的手道:“不幸的孩子,现在可算是醒了,要不莫说是年老迈嫂了,我这都要愁白了头了。”
顾倾歌抿了抿唇角,没有接话。
顾倾歌垂眸,掩住眼底冰冷而深沉的目光。
现在是开春,夏季的寒凉还没有完整消逝,而顾倾璃身上穿的锦裙只是薄薄的一层棉衣,身上姣好的曲线都遮不住,如何能遮得住这初春的寒气?
丫环回声退下,顾倾歌坐直身子,一旁的辛嬷嬷取过流云丝鸾织锦大氅,替顾倾歌披在肩头,暖苏则将一个温热的汤婆子放到顾倾歌的手中。
可不就是小赵氏和顾倾璃么?
现在,得上天垂怜,我重活一世,你首当其冲犯在我手,既然是你要求重责,我如何不该你之求来成全你呢?
“如何会是你的错呢?”小赵氏微侧脸,冲一旁的顾倾璃厉声道:“还不跪下!”
“mm言重了。”顾倾歌抬起眼睫,眸中阴暗的光芒一闪而过,“此次自是姐姐射中一劫,如何怪的了mm?况当日mm落水命在朝夕,四周又寻不到丫环、嬷嬷,莫非是要姐姐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mm溺亡么?”
顾倾璃闻言一僵,思及当日在水中沉浮的景象,周身忍不住一寒,似又回到莞湖寒凉砭骨的湖水中。
几人正在说话,门口有人轻手重脚的出去,先是给顾倾歌行了礼,然后才道:“蜜斯,二太太和二蜜斯来访。”
顾倾歌如何看不出来这是一场戏呢?莫说顾倾璃,就是小赵氏说的话也都是事前有人叮嘱的,不然以她的脾气,是毫不成能说的出来如许的话的。
未几时,从门外走进两个锦衣华服的女子,她们的身后各自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