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男童还没付诸行,就有两其中年仆妇,冲上来一个抱腰,一个抱脚,敏捷地把小童给带走了,临出院子的时候还不健忘冲着客人表示报歉。
赢刚进到会客院的时候,正瞧见那两个仆妇抱着小少爷吃紧忙忙往外走。
可这位郦学士,那但是天子身边的近臣,据传说,当明天子当初只是个不如何受正视的皇女时,那也是这位郦学士的痴心倾慕者之一,只不过郦学士才高心傲,并不肯入赘,这才失之交臂,但当今上位以后,较着得对这位年青的鳏夫大学士更加青睐有加,圣旨政令皆倚重郦学士润色添减,正可谓是深得圣心的天子近臣!
忽地窗棂作响,郦松风抬眼望畴昔,恰好对上了一双银蓝色的双眸。
嬴刚膝盖微软,差点就给自家将军跪了。
当他走到窗前的时候,就发明了异眸的仆人……倒是个四五岁的男童,生得标致,两只眼睛瞪得极大,几分猎奇,几分阴霾和得意,神情间仿佛带着未经野蛮的霸道。
女子眉心一蹙,把酒壶顺手抛开,幸亏是在狼皮褥子上头,那玉壶倒还未破,自有身边酒保沉默接了退下。
女子仿佛没听到似的,仍举起酒壶往口内倒,却不想玉壶已轻,几滴就干了。
中年仆妇叉手施礼,这才回身出了会客堂。
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将军大人外袍狼藉,内袍也不整齐,月红色的里衣松松的掩着,暴露了脖颈下一截玉色肌肤,一手抱着个酒壶,另一手支着头,眼神惺忪,似醉非醉,也不晓得是否在听着戏文?
这那里是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大将军,这清楚是个沉沦酒色的惫赖之徒!
见着她这位大管家,二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跟他亲儿子郦银河比起来,甚么将军醉酒,将军府小少爷竟然生着异瞳这些事,那都如天涯浮云,不值得挂记……
“郦学士来得不巧,我家将军本日喝了点小酒,有点醉了,此时正在园子里坐着醒酒,虽是故意接待郦大人,只怕有些失了仪态……郦大人您看这……”
“回将军,郦大人订婚,那都是三个月前了,这返来求见将军,怕是有甚么疑问告急之事。将军还是见见为好……”
“这位大人莫怪,我家小少爷年小还不大懂事哩。”
并且坊间传闻,天子对郦学士,压根就没断了当初的痴念,只不过碍于皇夫姒宇,这才没能跟郦学士重续旧情,但不时地放在面前身边,多瞧上几眼也是心旷神怡的。
“呃……是。”
”启禀将军,郦学士郦大人求见。”
他半天没反应,男童倒是烦燥起来,从窗边花树底下抄起一粒土坷拉,就要朝郦松风砸去。
郦松风现在恰是心急火燎,那里还顾得上仪态礼节,直接就迈步,“这些倒是无妨!还请赢管家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