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大怒道:“公然如此?”
唐谦道:“那里就到如许境地了,我看许宁也不是那样没知己的薄幸人,且再看看再说。”
刘氏愤怒道:“他吃了唐家这么多年饭!敢做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便是上公堂官老爷也不敢判唐家不对!”
唐宝如过了一会才道:“并未曾有甚么轻易之事,但女儿冷眼旁观,那宋蜜斯对许宁,似是很有好感。”她现在为着压服爹娘承诺她和离,固然明知宋晓菡现在一定就对许宁生了心机,却还是昧着知己误导父母。
唐谦惊奇道:“我儿如何心灰意冷至如此?那里就到和离的境地了!现下也不过是半子的幼弟死了,一定就到你说的那一步,便是真要上门说归宗,大不了让半子照顾下他们家,给些财帛便是了,固然许家人不太好说话,但我们有出赘的文书在手,唐家阖族也都在此,他们也不能硬要归宗不讲事理。不过你说的有事理,只怕到时半子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反生牢骚,倒是坏了如许多年来的情分,到时和许家再好好筹议便是了,不叫半子难堪便是。”
唐谦眉毛一跳,明显是未想到这一层,刘氏问道:“何为兼祧?”
刘氏心机矫捷,已是想到了前些天唐宝如说的让他们过继的话,神采一沉道:“但是许宁也有归宗之意,以是你前些天赋劝我们过继?”
唐谦解释道:“有些男人已过继或出赘到另一家去,但本家却眼看又要中绝,这时多数让那男人“兼祧”,一子顶两门,一人承嗣两家的香火,传闻有些处所让兼祧的男人娶两位正妻,叫‘两端大’,两妻各管一家的子嗣。”
刘氏恨恨道:“负心多是读书人,公然这般。”
唐宝如见父母已有些摆荡,晓得现在是还没见到那一步,见地过许罗氏的胡搅蛮缠的本领,对许宁归宗的事只是将信将疑罢了,急着让他们就下定夺是不成能的,只要以后见一步走一步……现在有本身提早说了,不像宿世那样许家直接上门闹开互骂,阿爹身材看着也还好,应当不会气到底子……
唐宝如凄然道:“阿爹你没见过许家耍恶棍的手腕,再者本县老爷对许宁青目有加,他家公子蜜斯都与许宁熟谙,若真闹上公堂,阿爹觉得果然十拿九稳?衙门本就不是讲事理的处所,当真惹了官非,你道唐家属人又有多少会帮我们家?到时两家都撕破了脸皮,教女儿又如何安身许家?”
刘氏已是大怒道:“岂有此理!他一赘婿,怎能叫我女儿受此委曲!”
唐谦忍不住笑道:“当时几个孩儿,你偏就取中他,说长得好又聪明聪明,这般才守得住家业,现在又悔怨甚么,你看看我们女儿这般边幅,如果配个傻的笨的,你甘心?你比比这街坊,哪一家不说我们老唐家这半子选得对。”
唐宝如道:“阿爹尽管想,这乡里也多有‘兼祧’一说的,如果倒时闹上公堂,县太爷怜许家无成年男人顶门立户,判许宁一子顶两门,唐家又该当如何?”
唐谦有些踌躇道:“半子看上去不像这般的人……若当真如此,那心机也太深了,女儿如果当真今后跟着他,只怕要亏损……”
唐谦一愣道:“不能吧?当时出赘签的但是死契!再说了,许家不是另有个男孙么?”
与其和宿世一样等许家闹上门来猝不及防,两家反目成仇,不若一开端就和两老说清楚,接管最坏的筹算。
刘氏道:“不是说宋老爷非常廉洁爱民么,我不信他便能葫芦提判了这案!大不了我们进京告御状!”
唐谦倒是听女儿话头不对,似是有断交之意,想了一会儿道:“半子是个有出息的,也难怪贰心气高,莫非他常日暗里有难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