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布,上头密密麻麻都是字,“儿臣给您读一读母后留下的遗书吧。”太子口中的母后天然是元后。
皇上走远以后,这宫女才敢起家,脸上是一副后怕的模样,眼神里却透着些愉悦。
他不体贴皇后的事,以是对她的笔迹不甚熟谙,是以方才竟差点没反应过来。可他到底是见过她的字的,她拟的懿旨上的字就与这信纸上的字普通无二!
因着皇上要从这里到凤鸾殿的干系,沿途都被清了道,该当一小我影都看不见才对。如果她同寝的宫女叫她这时过来必然是存了坏心的。冲撞圣驾的罪名但是会要了她这个小宫女的命。
这一出父皇自导自演的戏,当真出色。
这日皇上批完奏折已是亥时,外头天已经全黑,最适合回寝殿好好歇息,可不幸的是,本日是月朔,是他“例行公事”的日子。
“奴婢本在清仪殿侍弄花草,几日前才被调到这里……”
本来皇后恰在昨日送了家书出去。他本来还在想为何会有如许的信落在殿外,现在倒说得通了。他的好皇后必然是借着送家书的机会将如许的闺怨诗送给外头的哪个情郎,却不慎被下人落在草丛里头了。
皇上怒不成遏,挥袖就将案上的折子全数拂了下去。一片噼啪响声中,宫人将头垂到了胸口,只要大寺人何休敢在这个时候上前捡折子。
这个宫女身着最淡色的衣裙,是品级最低的宫女。
皇上一向盯着她的反应,这下倒有些游移,此人若真是细作,那演技倒是不错。
皇上好不轻易被拉住了,却还是喘着粗气,怒道,“朕没有你如许的儿子!朕要废了你!”
这个昏君,还是早日下台的好。
宫女垂首回道,“两……两个月。”
“你出去多久了?”
这下省了派人拷问的工夫,皇上捏着信纸抬脚往前走,也懒得看她,淡淡道,“本身去领板子。”
太子看着握剑瞪他的父皇,面上没有丁点害怕,只要无尽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