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默不出声听他们说话的顾瀚海俄然道:“三皇子。”
苏荇答道:“王家虽没有外祖家秘闻深厚,但也是天祈数一数二的世家,顾家与王家多是合作干系。而二表哥此言,倒是模糊将王产业作了顾家的附庸,没有顾家的支撑王家莫非就成不了事吗?如若真那样做了,恐反惹王家不喜,到时他们另寻合作工具,亏损的就是我们顾家了。”
顾西夷略作思虑,道:“便依荇儿之言。”
苏云娇听得很当真,这么说白家会插手三皇子阵营,归根究底是为了他们的私心,就如同当日白观止娶她一样,都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好处。
当年白家求娶王家大蜜斯王秋泓,王相是应下了的,只是没推测诸事已定,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王秋泓却俄然忏悔,不肯嫁了。瞒着王相,亲身上理国公府退亲,激辩理国公府诸人,终是退掉了这门婚事。
“为何不当?”顾流江问道。
江氏看了她一眼,暗自点头,心中对这个儿媳妇越加对劲,洞察力灵敏,心性沉稳,在听了他们谈及夺嫡一事时,虽有错愕,但半晌后便收敛,平静如常。赵氏的确担得起镇北侯府长媳的任务。
褚老太君不是听不进劝的人,顾西夷一番话后,褚老太君沉默半晌方叹道:“哎,你说的是,是我太固执了。”将心比心,她与定国公的挑选虽分歧,但不但愿儿孙有任何闪失的心倒是一样的。
顾西夷不语,褚老太君与他多年伉俪,相互体味甚深,一见他如此便知本身猜中七八分,故而道:“让我猜猜,但是那齐老头的拦着,想将此事揽下,好令定国公府再添一份功劳?”
“钟家?”顾倾波一挑眉,“他们不是已经让钟家欠下一个大情面了吗?何况,钟大人已然安然返京了,他们还去淮河做甚么?”
“恰是。”苏荇点头,“讨钟家欢心,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借由钟家与三皇子搭上线。”
顾西夷笑着劝道:“大家有大家的弃取,总不能要求世人皆与我们一样吧?你莫要过分火了,齐家为天祈支出的也够多了,别人到暮年,盼望着后辈们都能平安然安亦是人之常情,你何必这般说他。”
江氏也同意她的观点:“确有此能够。”
“何况,让王家借着这件事还了当年欠白家的情面,何尝不是件功德。”苏荇笑了笑,持续道,“今后白家再有甚么事求到王相身前,王相也有来由拒了。”白家既有借三皇子上位的动机,他们此后定会对上,为了不让他们借王家之力添乱,还是让他们早早断了与王家的连累为好。
顾西夷道:“恰是如此。齐武夫若想送他孙子上疆场,还需让他再历练几年,何况,前些时我与他闲谈,他模糊透暴露惟盼安稳之意,想替他孙子寻个安稳散逸的官职,只等他百年后再担当他这定国公的位子便好。”
“那皇上呢?”褚老太君问道,“不会真就承诺白家了吧?”
顾流江闻言,沉吟半晌道:“表弟说的是,是我想差了。”
苏荇道:“二表哥此言倒是不当。”
“王相为了还情,折损了顾家的好处,若还想此后毫无芥蒂的合作,不让我们出口气如何行?”苏荇笑道。
顾曲溪道:“以是白家翻出这档旧事来请王家脱手,王家理亏在前,没法回绝。”
赵氏眉头一蹙:“莫非是白昭仪出了题目。”
赵氏听后沉默,褚老太君又问顾西夷道:“那皇上的决定呢?”
褚老太君略一思考,便恍然道:“原是此事闹的。”
赵氏听了半天,想了想终是开口言道:“钟家有钟贵妃,有三皇子,白家不也有白昭仪吗?白昭仪现在膝下无子,不代表今后就没有,白家为何不将但愿寄于自家人身上。”不管如何说,自家人总要密切些吧?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