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没说甚。”
郑三一本端庄:“哪有。别胡说。大敌当前我欢畅个甚。”
陈副将道:“在府里,与韩将军在一处。”
苏绚环顾四周,目光停在桌案上。案上放着一本《樊国异闻录》。书是反扣着翻开的,苏绚走畴昔将书拿起,册页已经有些硬化了,明显是反几次复翻阅了很多次。苏绚手中翻开的那页,恰是“夫子寻杖”那一则。
苏绚唇角微翘,谛视着他。现在这名四十来岁的男人给她的感受,成熟而慎重,令她感觉非常可靠。虽年近半百,却涓滴不见颓老,久经疆场的悍勇及饱经沧桑,说一不二的甲士风采,模糊表现在盔甲下还是健硕的身材中。苏绚未曾见过他,但凭直觉也猜了个*不离十。
苏绚不信地盯着他,郑三随口问道:“你在担忧甚么。”苏绚咧了咧嘴,晓得这事揭畴昔了。思路一转,有力道:“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就不该承诺皇甫麟帮他这个忙了,北疆情势比我们设想中的要糟糕很多。”
两人在前头带路,苏绚一起四下张望。兼城作为两国最大的边疆都会,固然一次又一次地经历了战役的浸礼,显出此时的冷落式微之景,但从它气度豪华的巍峨楼宇中不难设想出它昔日的繁华昌隆。
“王衡。”王衡遥遥喊道:“通报城里,去喊你们陈副将过来。”
苏绚有些好笑,在内心冷静吐槽,此人究竟要把这书看多少遍才对劲啊。寝室里的床和樊丹霍府里的床一样的大,被子叠得有棱有角非常整齐,苏绚不觉莞尔,目光移开,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到一丝刺目标亮光。
诸人面面相觑,愣住一瞬,却又不约而同地仿佛明白了甚么,暴露意味深长的目光与笑容。
霍飞虎道:“困难不但是针对我们,邦赛、凉州也在死守。每一名将士心胸报国之念,离家万里驻守酷寒当中,他们都愿为大樊壮烈捐躯,而我们却不成罔顾他们的情意,拿他们的性命开打趣,在窘境到临时让他们做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