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看着他,眼神炽烈。郑三苦着一张脸,抽出腰间长剑,抖开一道水似的银光,剑尖斜斜朝地,朝他抱拳以示请教。
季姐看了两眼,缓缓道:“往少了说,起码得五两银子。”
“叮”的一声狂响,郑三手里的剑被重力飞来的铁锤震得收回“嗡嗡”颤声。郑三只觉手臂一麻,翻身一避。
苏绚莫名其妙。
老夫人拉着苏绚坐下,朝儿子道:“现现在我们已是一家人了,今后你与她得好好相处,可别欺负了人家。”
老夫人:“……”
苏绚有些惊奇地看着他。那一瞬仿如情意相通,霍飞虎亦看了她一眼,又别过甚去。
霍飞虎抖开铠甲战袍坐下,扫一眼世人,开口道:“不必多礼。”
苏绚道:“是啊。人多么,热烈。唔、忘了乳母喜静,那我不吵了。”
王衡咽了口唾沫,道:“末将谢过大人,还是留予我们将军吃罢,嘿嘿。”
老夫人微微蹙眉打量他半晌,朝苏绚道:“怎像只猴儿一样,来陪乳母坐着罢。”
霍飞虎与王衡一前一后朝亭子走来。王衡耐不住,先跑到郑三跟前,目中颇具赏识神采,道:“来与我比一场如何?”
老夫人道:“无妨,过节就得有过节的氛围,随你欢畅。”
郑三神采一凛,继而抱拳道:“王将军,幸会。”
郑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肘支着下巴看苏绚兴高采烈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和顺的浅笑。
老夫民气中趟过一阵暖流,正欲夸奖她贤孝聪慧时又听苏绚道:“如果不好吃的话我就不吃了。”
王衡摆手道:“甚么将军,在将军府里永久只要姓霍的将军,懂么。”
郑三:“……”
苏绚吓一跳:“五两!?”
孔武大怒之下一声大喝,铁锤带着奔驰风声惊天动地朝郑三劈去!
王衡嘿嘿笑道:“我,王衡,幸会幸会。”
老夫人眉梢一挑,思疑道:“是么。”
老夫人放下茶杯看她一眼,决定还是不要奉告她本相了。
季姐道:“你瞧,这琉璃是造灯材质中最好的,几近透明。灯沿是错金薄丝镶的,都雕着图案,灯内燃的是火力最旺最耐久的檀香烛,这灯如果市道上有卖,五两银子怕是都买不到。”
齐娘怒道:“别丢人!”
那厢孔武甩着铁锤麋集如暴风暴雨般地朝他攻去,郑三以剑抵挡,挡不了就躲。在阵中穿越来去游刃不足,大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萧洒意境。孔武打着打着就怒了,只觉郑三在耍他玩呢,压根没真正把他当敌手。
苏绚感慨道:“我乳母真是富得流油啊。”
苏绚眨眨眼,说:“好主张!”
孔武愣住了。
郑三一哂道:“等会向你乳母讨几盏归去挂着?归正用完也是烧掉。”
郑三道:“好。” 心想再好吃也不是你做的。
郑三多么机灵之人,早知老夫人在不着陈迹地打量他,起先他还能假装不知,现老夫人是光亮正大地看着他。没法,郑三只得整了整衣衿,坐直了身子道:“不知老夫人有何见教。”
老夫人道:“无事……不知郑小哥乃何许人士。”
苏绚捏着一只兔子朝他笑道:“别客气。吃这个么,我做的哦。”
“小哥。” 苏绚凑到郑三跟前,说:“你也尝一个呗。”
世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那里还敢再坐下来。
王衡答道:“没呢。老夫人说今晚府内有高朋,末将便提早拉着将军返来了。嗳,苏大人好。”
藩宁解下佩剑朝他扔去,郑三挥手接过,回身往护栏上一踏,借力飞出亭外。孔武紧随厥后,转眼间两人对站于亭前空位之上。
孔武道:“郑小哥给老夫人露一手瞧瞧罢。” 恰好他也想看看。常日里郑三极少在人前闪现武功,但苏绚却言辞凿凿地说她的工夫是郑三教的。苏绚功底本就不弱,能打败大樊第二懦夫傅清更是令人称奇不已。若郑小哥比苏绚还短长,那不得……孔武这么一想,猎奇心越加发酵膨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