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左丘宁眉间微紧,抬眸看向白子笙:“修行之人,当果断本心,便是那异水于六合之间极其难寻,极力一寻未曾不能一如所愿。然你尚何尝试便这般……”
左丘宁神采淡淡,眼底阴暗,手中轻按白子笙发顶,不过一瞬又是放下。
左丘宁微微颌首,便不再出言。
白子笙身形微顿,略略避过。
只是……
左丘宁并未回身应对,只手中握住白子笙之腕,轻按了一下。
白子笙抬头与左丘宁对视半晌,随即悄悄偏头,微微一笑,并未有那般羞惭之色,心中倒是不知为何有一丝欣喜出现而出,倒是让他莫名地欢乐:“师兄所言极是,是子笙魔怔了。”
即便是神魂保存,时空倒转,万事皆未产生,却也不能劝服本身,因而心中怨气冲天,魔念骤起。
他对生身父亲痛恨不已,对嫡亲手足杀意凛然,却对左丘宁信赖万分――竟是有些讽刺了。
左丘宁垂眸,眼中安静,与白子笙寂静相视,素衣微动。
“吾在。”左丘宁淡淡应了一声,垂眸看向他,带着一丝扣问之意。
白子笙又笑言道:“师兄果然乃是子笙的良师良朋。”又顿了顿,“能得师兄点拨,子笙亦是畅怀。”
“师兄?”白子笙眼睫微垂,轻唤一声,言语间带着一丝迷惑。
白子笙垂下视线,唇边还是带着一抹浅淡笑容。
少却心魔惑乱,白子笙之脾气便如他面上普通平和温润,然一腔心神,却还是牵涉于左丘宁身上,袒护于师兄弟的交谊之下。
从何时起,他竟是这般不明智了?莫非他修为发展至练气之境,连得心性亦是如此吗?
他本便是一派翩翩公子,周身气质不似左丘宁般清冷傲岸,乃是如玉温润的温和纯粹,再配与那般谦恭笑意,当真是风骚隽雅,令人只觉他乃是那等人畜有害的纯善墨客。
“……”左丘宁垂眸看他一眼,语气寂然:“异水难寻,吾与你一同去寻便是。”
左丘宁眼中微动,面庞微缓:“吾乃汝之师兄。”
白子笙身子不成发觉地一僵,随即便极快地舒缓下来,扭头纤细地蹭了一下,仿佛是在与靠近之人玩闹普通,笑道:“师兄?”
他似是如有所感,眉间微缓,抬首往石门之处看去。
“轰――”石门乍开,白子笙站立于洞府之前,眼神微眯,目中尽是左丘宁之身影。
白子笙微微阖目,丹田一热,真元自腹中而起,一头潮湿长发水汽满盈,不过数息便已是洁净清爽之态。
左丘宁剑眉微蹙,星眸当中寒光凛冽,衣袍微动,一把握住白子笙手腕,足下剑气氤氲,灵光流泻,不过一瞬已是离地数十丈,便是平空而去。
“师兄……”
白子笙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笑意,语气无甚非常:“师兄于此处久等,必然是有要事与子笙言说,却不知是……”
“子笙。”左丘宁微微颌首,轻声应道,身形不知如何行动,已是走近了白子笙身侧,大手悄悄抚过白子笙之发顶,将那略为倾斜的铭心簪好生扶正。
恰是时,不知是过了多少风景,左丘宁双目一睁,眼底冷酷暗沉,似是比之此前更加通俗冰寒。
白子笙眼底恍若流光感化,笑意充斥:“有劳师兄。”
白子笙微微一笑,心中不知为何倒是非常安宁下来,眉眼间尽是一派尊崇暖和之色。
与此同时,白子笙亦是将那纯厚药力尽皆化解,一身白净莹润的肌理浸泡于灵泉当中,紧致流利,筋肉当中尽是勃勃朝气,包含着非常强大的力量,即便肌肤莹白如玉,却涓滴不显女气。
他神采自如,对左丘宁微微一笑,言道:“让师兄于此处久等,倒是子笙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