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尊者,云珏并无歹意。”瞥见了白子笙眼中的思疑之色,他终是又一声长叹,不由生出了一分郁卒之感。
“尊者何必如此?”
白子笙眼中含笑,随即道:“国主带我二人来此,该当不是为了此事罢?”
他上前一步,略过左丘宁身侧,端倪低敛,伸出一手点着一支藤蔓上初露微白的花苞,翠绿的苞叶衬着玉白的指尖,说不出的都雅。
白子笙袍袖微扬,一阵轻风高山而起,绕过左丘宁地点之处,悄悄无声地将那株撒娇卖傻再次痴缠上来的云灵藤掀飞了出去。
一阵白光闪现,面远风景已大为分歧。
“此处既为历代云渡国君长眠之地,想来是不该让我二人踏足的罢,不知国君此举是……”
云珏微微昂首,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左丘宁,随即目光湛湛,面色犹带恭谨,眉宇间倒是暴露点点了然之意,言道:“尊者所虑何事,如果云珏晓得,必当知无不言。”
白子笙微微一笑,手中虚托:“不必。”
即使是白子笙这等重活一世,目光极高之人,也不得不赞一声,制作这片宫殿的修士公然美意义,连布局竟也是融入了阵法,虽困不住修士,但如果不知深浅的凡人,十成会化作树底的花肥。
左丘宁顺着轻风向那处扫去,只一眼便令得那株云灵藤僵在原地,不敢再次缠上去。
白子笙不由暴露一个淡淡的笑容,指尖一闪,一道湛蓝真元刹时没入花苞当中。
那男人朗笑一声,严肃散去很多:“这倒是了,吾乃第七十二代云族嫡子,亦曾执掌云渡。”
因着失血过量,云珏面上早已落空赤色,此时得白子笙体内一道醇厚真元,平和津润的感受蓦地满盈满身,滋养血气。
苦笑着摇点头,发觉到左丘宁眼中隐含极深的一抹体贴,心中郁气散去些许:“子笙无事。”莫要担忧。
云珏面上苦笑,脚下向前而去,红色的裙摆如流水般逶迤而过,非常华贵。
左丘宁面无神采,身上的气味倒是松缓了一丝。
云珏见了,未免一笑,道:“此藤甚为爱好尊者,如果尊者不弃,可将其收作微薄之用。”
云珏一顿,随即笑道:“尊者客气。”倒是略过白子笙口中的“疑虑”,避而不答。
白子笙面上一派隽雅,平平如水,不急不躁。
白子笙眉梢微扬,感到指尖有些微非常,心中一动。垂眸一看,不由一笑。
白子笙一笑,紧跟而上。
云珏恍若未觉,再次取出那柄华丽的匕首,在臂上一划,鲜血顿时涌出。
方才他并非是用心做观画之状,而是在他欲要透露心中战略,要求白子笙二人援手之时,面前一迷,神思恍悟,仿佛腾空而飞,融入了壁画当中。
白子笙似是未曾发觉云珏非常,俯身要将那朵已然开放的花苞放至地上,却不知那层叠的洁白花瓣与翠绿欲滴的藤蔓胶葛一处,竟是谨慎翼翼地盘在了他的腰腹之上。
云珏微微点头,神采恭谨:“恰是第八十三代云族嫡子。”
云珏回顾,安然笑道,面庞昳丽:“尊者所思无错。”
未几时,云珏似是堪堪从壁画中醒过神来,精美面庞带上几分歉然:“云珏失态了。”
云珏额上微微沁出盗汗,长睫掩下目中思路,言语之间毫无非常:“尊者那边此言,云珏不过是……”
此番他一笑,端得是日月生辉,便是虞苓木瑶这等姿色的女修也要逊上三分色彩——以白子笙宿世此生所见,约摸只要他的师尊黎葶可堪一比。
云灵藤虽未开灵智,本性倒是灵敏。